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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区之分(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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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区之分(中)

从最原始的意义来说,街的本意,是城市或者农村人口集中区域的公共通道,而路的本意却是连接这些人口聚集处的公共通道;从词义上说,两边有人居住或者活动的建筑物的就是街, 两边是旷野的就是路。但是经过演变,现在街道和道路的含义已经基本趋同。但在宜昌这座历史还算悠久的城市,约定俗成的习惯是用大道形容东西走向的街道,用路来形容东西走向的街道,所以就有沿江大道、夷陵大道、东山大道、城东大道,才会有石子岭路,西陵一路、云集路、胜利四路、江海路。不料出了一条发展大道,一下子打破了原有的街道名称格局,于是,后来接踵而来的各种乱象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

如果说西陵、云集、学院三个区域是西陵区的核心地段,那么葛洲坝和夜明珠无疑就是这个区的边缘地带。可是在葛洲坝那栋百米高的塔楼上住了好几年,天天俯瞰东山大道上的车来车往,走在人来人往的葛洲坝商业街上,出了那个名不副实的私家花园,就是夷陵大道最美的一段街景:那里是这条大道的延伸段,街道上空被茂密的榕树和香樟树叶层层叠叠的遮得满满的,阳光洒下来,肩上就染上了一层嫩绿;小雨落下来,还没来得及打到人的头上也许就会停止;那里是儿童培训集中地,从英语到舞蹈,从乐曲到手工,叮叮咚咚的钢琴声中,18路和103路公交车交错驶过,街边小游园中有中国大妈在跳广场舞。

行走在西陵区的核心地带,除了那些街道的繁华,还有一种厚重的城市文化的味道,尤其是那些被列入城市改造红线内的背街小巷,不仅在某处保留着自己儿时的记忆,还有曾经存在过的父母的慈祥、兄弟的感情、朋友的聚会、情感的寄托,就会发现在那些大街小巷里不仅有着温暖和亲切的记忆碎片,也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醇厚往事,就知道时不时的来一次中心城区的微旅行,就会知道在这座不太大的城市里,不同的人演绎着不同的关于亲情、友情和爱情的故事,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行走在属于西陵区的边缘地带,除了那些和核心地段别无二样的高楼大厦、商场店铺,还有很多的便利:想在国贸门前摆摊,门都没有,可在三三〇转盘处的葛洲坝大厦楼下就有卖陕西金瓜的;陶珠路市场早就灰飞烟灭了,可是葛洲坝那条商业街还依然存在。已是黄昏时分,那些烧烤的夜市摊已经准备开张,一辆电动三轮车无声的驶来,车厢里水桶里满满的都是清水;一个丰腴的白领坐在摩的的后座上,摩托车开得飞快;几个年轻人走进一家小店,将提着的一条江鲶扔到案台上,说一声:老板,加工成火锅!辣一点!麻一点!快一点!

即便是西陵区的边缘地带,可是和核心地段一样,不仅有着林立的高层住宅楼,也有鳞次栉比的大大小小的店铺;就是在建好不久的葛洲坝广场,那些中国大妈们所跳的广场舞也和儿童公园里的那些人一样;好久没去过,发现凭空又多出好几支队伍,就在我所熟悉的那支队伍的侧面开大音响、跳得汗流浃背。想起了滨江公园双亭广场两支队伍为挣地盘拳脚相加,葛洲坝的那些来自天南海北的老妇人会不会文明礼貌一些?

人生就是这样,有很多人、很多事早就忘记得一干二净了,可是那个身材高高、将头发烫成一个个小卷的女人拉着她的孙女要她喊我的时候,我只是依稀感到有些面熟,却始终想不起她的名字,她就大声地提示我:我原来是张新华的伙计!她解释说,上世纪八十年代,张新华买了一辆车跑运输,就和一个女人好上了,后面的话就不用再说了。于是我就又想起那个制面车间的保全工徒弟,想起了那个长得帅帅的、笑起来很有魅力的张新华,也想起了当时是聋哑学校事务长的这个女人,隔三差五都会骑一辆自行车到厂里买面,也是大嗓门。可尴尬的是,直到和她分手,我也依然没想起她的名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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