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晓丹脸色一变。
我说:“意思是你最好别惹我。”
我看了看艳姐,对她说:“不要再造孽了,不然的话就算我不收你,你也会遭报应的。”
晓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你到底在说什么?”
石头不耐烦道:“还跟我们装蒜?你下蛊害人,花样作死!”
“我没有!”晓丹用力摇着头,竟显得很委屈,很慌张。
她竟然向我们走了过来。
老白脸色一变,把手向我伸了伸又缩了回去,改为拉住石头,两人一起往后退了一步,还恬不知耻的说:“有危险先让不怕死的顶着!”
我瞪了他一眼,抬手挡住晓丹,“我说了,别惹我!”
没想到晓丹忽然抱住我的手,惶恐的说道:“我觉得我越来越不对劲,救我,帮帮我。”
被她抱住右手,我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活物,想要往我身上爬似的。
我想把她甩开,可看着她,却又不想把手抽回来。
因为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眼前的女人变得十分貌美,无论脸蛋还是身材,都是那么的曼妙,感觉海夜灵在她面前都要逊色三分。
就在我有些恍惚的时候,后背猛然传来一股寒意,我被这寒意一激,顿时清醒过来,那种被活物侵袭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了。
晓丹还是原来的样子,根本没任何变化,只是神情惊慌的抱着我一只手不放。
“安子,你没事吧?”老白上前一步,粗暴的推开了晓丹,见我一脸错愕,就要往下摘香囊。
我摆手制止了他,开始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大寻常。
从晓丹的表情和眼神看来,她是真的在害怕,如果这副样子是装的,她完全可以去拿影后奖了。
这时,包房的门再一次打开,肖老板阴沉着脸走了出来,见我们还没走,脸色更加难看,走过来一把揽住晓丹的腰,瞪着我道:“你们别搞事,敢动她,驷马堂我也不给面子!”
我注意到他这么说的,神情中有一种近乎疯狂的乖戾,就好像晓丹是他的心尖肉,哪怕是大罗金仙要从他手上抢走身边的女人,他也会为之一搏一样。
晓丹忽然抱住了肖老板的胳膊,带着哭音说:“你让他们留下,我要他们留下帮我!”
肖老板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那只是一闪而过,接着竟然像变了个人一样,竟然十分恭敬的对我说:“既然晓丹有事相求,那就请三位高人留下来吧,报酬嘛,好说。”
我判断了一下状况,对两人摆摆手,“你们先进去,我们一会儿过来。”
晓丹用惶恐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慌张的点点头,一步一回头的拉着肖老板进了包厢。
老白小声说道:“这个女人不大对劲啊,难道她不知道下蛊的事儿?”
“应该是,如果是演戏,她应该能拿奥斯卡小金人。”石头朝他肩膀推了一把,“你狗日的连她是什么状况都看不出来,菜的一逼,亏你还有脸标榜自己是蛊母传人。”
老白脸红了红,没说话。
这实在不能怪他,一来要为了生计奔波,没太多时间研究蛊术,再则,金猿蛊母的手册上只是记述了养蛊弄蛊的法门,就算看的滚瓜烂熟,对于我们来说,都只是纸上谈兵,并不能像专门的蛊师一样,只一眼就能判定对方是什么路数。
石头问我:“你的眼睛呢,能看出那女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摇摇头,“按照老白爷笔记上的说法,幽冥眼唯一看不到的,就是死人身上的状况。我只能说这个晓丹,是个死人,活死人。”
“可她明明在喘气!”石头不相信的摆着手,“她刚才求你的时候,胸口还一起一伏的,死人怎么能喘气呢?”
“能!”老白忽然说道。
艳姐一直在旁边看着我们,这时终于忍不住说道:“你们也看出来了,老肖他人已经糊涂了,完全受那个女人摆布。你们如果要加钱,加多少,说出来,我给。如果你们担心老肖死了,你们会担责任,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们尽了力,钱我照给,而且绝不会赖在你们身上。”
说到这儿,她竟有些哽咽,红着眼睛说:“老肖精明了半辈子,就算死,我也不能让他做个糊涂鬼。”
她是什么人,做哪一行的,不关我们的事,但最后说的话,却是用她的方式表达了对丈夫的感情。
老白从刚才就像是想通了什么,这时说了声:“老价钱。”背着包就进了包厢。
我和石头跟着艳姐等人一起进去,刚要坐下,我竟又感觉到被人在暗中窥视。
我有点毛了,怎么最近总有这种古怪的感觉,难不成我精神衰弱了?
我试着寻找窥视感的来源,下意识的看向了窗户。
为了阻隔外面的霓虹灯,窗帘拉着,只有一指宽的缝隙。
我从烟盒里抖出根烟叼在嘴上,假装无意的走向背对窗户坐下来的石头。走到窗边的时候,出其不意的猛地把窗帘掀了起来。
就在掀起窗帘的一瞬间,一双血红的小眼睛和我对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