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认识海兵这个人开始,我对他就有所保留。
当初海夜灵在海星总部被砍,值班保安都没有出现,是我的一个心结,但是碍于身份,我无权过问,也就不了了之。
这会儿见他以海家人的身份和我套近乎,我还是刻意保持了一定矜持,没和他过多的在和海夜灵的关系上多聊。
我这个总裁的‘兼职男友’毕竟是假的,有所保留,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大家都不会太难堪。呵呵,主要是我这个被雇佣的打工仔不会太难面对人。
我从衣架上取下纱巾,一边往外走,一边和海兵闲聊。
老白打电话说到楼下了,我也就没再耽搁。
看见老白开来的车,我差点气得背过气去。居然是一辆白色的、破的不像样子的面包车。
我用皮鞋踢着驾驶室的车门,“你这车是从垃圾场捡来的?”
石头从副驾驶探过头来,“这是老子开修理厂的时候有人送来修的。那家伙专门碰瓷,车送来当天,人就被条子抓了,车放在那儿没屌用,我修了修,给你丫代步。”
我上了车,问他怎么也跟来了。
石头保持了一贯的直白,“我怕他们明里一套暗里一套,为了上次的事,这次是摆鸿门宴报复,人多,有个照应。”
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弟,我也没多说。
到达目的地,老白从后边拽过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长条状的布袋给我,打开一看,我不禁大喜,竟是久违了的量天尺。
老白说:“为了养这把尺子,老子每天都杀鸡敬神,成本可是不低。”
“怪不得天天有鸡吃呢。”石头吐槽道。
老白再次两眼放光,“哥们儿,这回的活可有五十万呢!干完这票,咱仨两年都不用忙活了!”
一个保安正好走过来,看样子是嫌我们的车碍眼,想让我们挪开,听了老白的话,立刻往后退了两步,惊恐的看着我们。
我哭笑不得,这孙子该不会以为我们仨是打劫的吧?
老白下了车,坏笑着把车钥匙丢给保安,还故意拍了拍随身那个鼓鼓囊囊的大包,“兄弟,帮我把车停好。”
广盛昌,是本城最有名的一家酒楼。以湘菜为特色,其它菜系也有。
这里的装饰并不豪华,相反,还很平民化。但是菜价和服务都是顶级的,说白了就是让有钱人过‘平民’的瘾。
来到酒楼门口,沙经理和朴哥已经等在那里了,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沙经理边带我们上楼,边低声说:“那个晓丹绝对不对劲,老板都他妈成她的跟屁虫了,再这样下去,生意就不用做了。”
“别动!”老白忽然拉住他,从包里摸出一个手工粗劣的香囊,拿到沙经理面前,让他闻。
沙经理疑惑的凑上去,只是提鼻子一闻,立刻脸色涨红,转过身,跑到拐角处,抱着垃圾桶干呕了两下,然后竟“哇”的吐出一口黑水。
老白把香囊让朴哥闻,朴哥倒是没反应。
老白把香囊挂在脖子里,阴沉着脸说:“那个晓丹果然会蛊术,她给老沙也下了蛊。”
朴哥沉吟了一下,说:“从进门,沙哥只喝了茶,应该是茶水有问题。我没喝,所以没事。”
老白又拿出一个香囊,低声说这香囊是他按照金猿蛊母手册上的祛蛊之法配制的,重要的是里面放了白头蚺的鳞片。
这时我的左手忽然传来一种淡淡的感觉,我说我不用香囊,让他把香囊给石头。
我觉得这个晓丹不好对付,想了想,把随身带着的,也是唯一的一颗黑石蛋子也给了石头。
刚一上二楼,就见走廊上有个胖子在靠着墙抽烟,居然是海西阁、海胖子。
我有点意外,“胖总,你怎么在这儿?”
“当然是来吃饭咯。”海胖子回了一句,看我的眼神竟然有些闪闪缩缩的。
我隔着门上的玻璃往他旁边的包房里看了一眼,就见海东升等人都在里面,海夜灵和蓝兰、兰花也在,主位上坐着个满面红光的中年人,却是眼生的很。
海夜灵就坐在那个中年人身边,两人谈笑风生,显得很亲近。
老白问我:“要不要进去打个招呼?”
海胖子脸色有点变了,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是眼神一偏,没说。
我从他的神态里看出一点苗头了,笑笑,对老白说不用,跟胖子再次招呼一声,让沙经理他们带路。
朴哥往海胖子对面的包厢指了指,“到了。”
我没再说什么,推门走了进去。
金皇后的老板姓肖,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半大老头,浓眉大眼,眼角有道不是很长却很狰狞的刀疤,一看就是那种一早就混迹江湖的老混混。
他身边腻着一个女人,我见过照片,知道这女人就是晓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