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剑,本是离白风座下的首席天骄之一,有着绝强的天赋和心性。
对宫主之位的贪婪,也是被离白风有意无意间养出来的。
他,只有二十来岁。
但如今,已是周天境三重天的修炼者。
在离恨宫上,是高高在上的强者之尊。
纵是在内门里,也算得上天骄之才。
可,身为其师尊的离白风,最终却要亲手镇压他十载之久。
心里,苦涩一笑。
这,就是一个师尊所为吗?
“我走到今天这般田地,还不是因为你?”
指着离白风,大声叫嚣着。
怒气连番,气怨交织,难以遏制。
好不容易出了后山禁地,他,便迫不及待来指责。
甚至,不惜站在风雷天和离白风的对立面上。
他,俨然可以舍去一切。
也足见其满腔怒火,熊熊燃烧于心间。
“看来,夜谋这老鬼出关,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嘛,这些跳梁小丑,全都冒出来了!”
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冷笑,夜谋牵头,苍松、上官剑这等人,便跳了出来。
这,绝对是对他风雷天的不屑,以及对整个离恨宫的反抗。
此前离白风的一句以下犯上,他倒是赞同。
这些人,不就是以下犯上吗?
面色冷厉着阵阵寒芒,但,也未将这些人放之于眼里。
他,是彼岸境巅峰级别的人物。
而眼前诸人,便是夜谋算在内,也不过是蝼蚁之辈而已。
“叛逆之徒,尔等以下犯上不成?还是,想推翻离恨宫,欲取而代之?”
风雷天一句话,便将夜谋这一群人,都定性了。
叛逆之徒,以下犯上之辈!
四周之人,更是一片哗然。
那苍松和上官剑,更如同死了老娘一样,阴沉着滴水的老脸。
他们,隐隐还有些后悔。
但,随后就被一抹凶光取代。
你不仁,我便不义,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好讲的。
而对于夜谋而言,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了,那索性就破罐子破摔。
他,寿元将尽,身死道消在即。
而夜家诸多后辈,却无生路。
身为其先祖,他,必须为后辈们做点什么。
即便这个代价很大,也得去完成。
想到这些,夜谋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更加犀利、坚定起来。
留给他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自己这边,同样也有两尊彼岸境的强者。
或许,也够了。
“既然他风雷天不认当年的老友情义,也不认可曾经的兄弟之谊,那我就只有另施展手段了!”
面目充满冷色,寒意冰霜,更如同疯狂的流光之影一样。
他,同样有着深深的争强好胜之心。
“风雷天,我夜谋当初为离恨宫也立下赫赫大功,我之后辈却要被人驱逐,甚至是杀掉,这些,你不会不清楚吧?欲如何解决,你倒是拿出个主意来,否则我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子孙后代,留下点生存根基!”
缓缓之言,却句句发自肺腑。
无论此前谁对谁错,他皆不在乎。
他看重的是,你风雷天身为离恨宫老祖级别的大佬,这事又该怎么解决?
莫不是要灭了他,随性而为?
还是口头答应,敷衍了事?
以大功为筹码,欲与风雷天相谈。
只是,风雷天又非常人,哪里不知夜谋的打算?
夜家,留着倒是不安分的因素。
君不见那夜硫、夜军两人的眼中,皆是怒火滔天,杀意熊熊。
冷眸闪烁,恨不得现在就将凌尘打杀。
“若非那小子已突破至彼岸境,怕还真要受他们威胁,不过现在,这夜谋的算计,怕是打落了!”
心里暗暗思索,夜谋曾经为离恨宫立下大功是事实。
但,夜家此番成为蛀虫一般,啃食离恨宫根基,也是事实。
而后者,他自不能容忍。
“功是功,过是过!且,你之功,非你后辈之功,他们欲断我离恨宫根基,杀我离恨宫神子,岂能容之?
今日既然你找上门来,索性我风雷天就把话说开,只要你带着夜家的人离开,我保证他们与离恨宫,甚至是与那凌尘之间的恩怨,都一笔勾销!”
在离白风的瞩目下,以及夜谋的期待下,风雷天最终给出了这样一个答应。
离开离恨宫,远走他乡。
至于去哪,那就不是他风雷天能管的事情。
同时,也暗暗表示。
你等夜家欲坏宗门根基,欲杀神子至尊,岂可容忍?
若走,恩怨全消,谁也不欠谁。
可若待着不走,就等着宗门清理的时候。
一个修炼宗门,应该纯粹一点,而不是更多的争权夺利。
而这,就是风雷天的想法。
“什么?离开离恨宫?不,这绝不可能!”
夜硫率先跳了出来,显得苍老的脸上,那皱巴巴的老脸扭曲着,也狰狞恐怖。
沙哑着声音,跳出对风雷天就是一阵气急败坏的指责。
要她离开生活多年的离恨宫,那怎么可能?
离开后,一切修炼资源都没有了。
而且,还会受到那些山贼土匪的抢掠。
她,绝不能离开。
还等着宗门恢复其长老职位,等着继续碾压其余弟子。
“夜家世世代代皆在离恨宫,且,这么多年也为宗门立下不少功劳,此番你们卸磨杀驴?这绝对不行!”
摇摇头,夜军身为夜家家主。
他,只有周天境九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