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目的勇者与二周目的好感度

困成一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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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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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弟弟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 下面还有个妹妹, 所以有点不上不下的, 若说家里地位最低, 那大概也就只能是他了。”诺查摇头笑着,在他身后那样充满绝望与血腥的回忆中,当他想起那些过往的回忆,他还是可以宠溺地笑出来。

但这个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 短短数秒,那笑就在嘴角凝固,成了苦笑。

“所以小的时候为了‘争宠’,他什么调皮的事情都做过,也什么样的锅都往我身上,往别人身上甩过。”

“可能是真的有天分吧,那家伙装起来可像样了, 在他没玩脱之前, 谁都以为他是个乖宝宝, 好孩子……”

“那时候也是一样。”

他们都以为尼普诺早已丧失了动力和意志,在世界意志的手中苟延残喘,他们也都没真正把他当回事,就算是朱庇特, 他印象里记得的也还是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笑嘻嘻地叫哥哥帮他收拾烂摊子的小家伙。

所以谁都没有想到,到了最后, 反倒是这个谁都没有在意的家伙, 成了最终逆转的关键所在。

确实, 尼普诺本来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存在,就算是身为特异点的弟弟,但那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一个世界意志第一次看到的原本的命运里,早在第一次征战的时候就死于战场流矢的普通人,只不过为身为特异点的朱庇特提供了继续战斗的动力罢了。

但在世界意志强行加入棋局之后,一切也确实随之发生了变化。

朱庇特费尽全力也无法取下,甚至尝试过片去手心的肉也无法让其脱离自己身体的珍珠,世界意志的载体,尼普诺却能轻而易举地将其从朱庇特的掌心扣掉。

为什么呢?

还不是因为,这力量本就是世界意志的馈赠。

尼普诺心中满是嘲讽。他想,在那位强大无比的幕后之人将自己定位为不起眼的棋子的时候,为了完成剧本而将这样重大的力量赠与自己的时候,估计没想到过还会有这样一天吧。

世界意志的意识虽然从尼普诺的身体中离开,但是它曾经附身在尼普诺的那些时间,那些利用力量影响他的决策,让他的头脑变得更加清醒的时候,那些日子已经足够让它赠于尼普诺的那些力量同尼普诺的身体完全融为一体,无法拔离。

这些力量估计只是世界意志所拥有的千万百万分之一,所以它从来没有想过这么点点的力量能让尼普诺在最后时刻,拥有了翻盘的底气。

尼普诺又咳出了几口血,而朱庇特却对此无动于衷。这并非他的本意,因为他的眼中,数种情感在交织缠斗着,尼普诺知道,这意味着那位幕后之人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力图掌控朱庇特的身躯,想要阻止他的行为。

可惜啊,已经太迟了。

尼普诺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体内的生命正在逐渐流失,手上的力气也一秒比一秒更弱,他得要抓紧时间。

确实,自己拥有的力量相较于那位幕后之人所拥有的,估计只是九牛一毛,但可别忘了,他曾经在棋局中站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位置,完成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举动。

还记得吗?那枚珍珠。

那枚珍珠第一次从尼普诺的手中转移到朱庇特手中的时候经历了什么?

尼普诺的嘴角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用食指和拇指夹住那枚珍珠,逐渐施力,感受到力量在珍珠内部的翻涌,和伴随他施力,对面朱庇特身上的气息也随着大力翻涌起来。

他的力量确实很弱,但为了保证剧本的进行,他的力量可要比对方加诸于其他所有人身上的力量,还要特殊!

他啊,可是曾经碾碎过这幕后之人载体的存在!

当时是在对方引导下按照他的剧本起舞,而现在——

捅入尼普诺胸膛的剑突然加力硬生生用疼痛打断了他的蓄力,更甚至,让他险些痛得连手里的珍珠都握不准!

但在最后关头尼普诺还是握住了手中最后的希望,他咬牙切齿着,一声不吭地忍下了疼痛,纵使喉头腥甜齿间出血也没有放手。

因为他知道,即使他现在呼痛,也再也没有人会来包容他安慰他。

现在握着剑的,并不是他的大哥。

必须不能是他的大哥。

尼普诺低着头不敢去看,因为就算那人不是他的大哥,但只要看到那张脸用憎恶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崩溃。

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厌恶深深地压在他的心头,成为他前进的动力,也是他用来束缚自己的枷锁。这枷锁缠绕着他的全身,不仅是四肢,更紧紧束缚住了他的脖颈,只待最后那一点施压,他便会被悬于山崖。

更何况……

尼普诺试图再次用僵硬的手指捏住那枚珍珠,在巨大的疼痛下尝试了两次,都被手心的冷汗所影响,滑溜地无法抓住。

更何况,他其实并不能完全肯定,那个握着剑的人,真的一点都没有他大哥的意思存在。

他做错了这么多,错上加错,无能而又可怜的家伙,真的还会被大哥承认是他的弟弟吗?

大哥真的,真的一点都不怨恨自己吗?

这施加在自己心头的疼痛,真的没有一丝大哥自己的意思在内吗?

尼普诺知道自己已经是强弓之末,所以他不敢赌,他不敢抬头,生怕只要对方一个眼神,自己所有的努力就会被瞬间瓦解。

但有些事情,不是他逃避就能逃得掉的。

那个原本会温柔地提醒他,教训他的时候也不会太过严苛的声音再次在他耳畔响起。

带着满含憎恶的,抱有极大恶意的,如同冰碴一样的,狠狠地塞进了他的耳朵里,宛如酷刑。

像是被冰水从头到脚泼了一身,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冻住了。

“你这卑劣者。”

“……”

“刽子手。”

“不……”

“无耻之徒。”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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