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十七与身背铁锅的老头还有闭着眼睛的中年道人的战斗也在继续,此时的风雷还在咆哮,因为那中年道人的眼依旧闭着。
只要中年道人的眼还闭着,那么风雷就没有停下的机会。
风雷确实是给姬十七施术带来了许多麻烦。
中年道人的眼睛始终紧闭,脸色却愈发的苍白,炸雷与狂风此时凝聚了所有力量猛的轰向姬十七,姬十七才是他们所要面对并斩杀的敌人,只要姬十七被他们灭杀,那么夺取叶临风体内的混元仙精就如探囊取物。
先前背着铁锅的老头已经把漆黑的铁锅取了下来,姬十七这才发现那漆黑的铁锅上刻满了符文。
那老头双手结印,取下的铁锅轻轻颤抖,倏地如大碗碟一般嗤嗤的向姬十七射去。
那铁锅直接闪成一道光,一道黑光。
那“黑光”的目标是立在塔顶的姬十七,“黑光”的速度极快,仿佛就要削到姬十七那俊俏的脸。
老头花白的头发稀稀落落,露出秃秃的头顶,枯瘦的脸上皱纹深若山川,一双暗黄的眼珠显得无精打采。
不过此时他如树皮一般的脸上却闪过一丝喜色,因为那道“黑光”眼看就要削到姬十七,或者说有很大的把握削到姬十七。
姬十七忙着应付奔袭而来的暴雷狂风,确实无暇他顾,狂暴的炸雷有好几次快要把姬十七血红的长袍炸碎。
就在操控着铁锅的老头以为刚才那一击成功之时,却只见苦陀寺的塔顶轰的一声炸开,木屑石屑散落一地。
那枯瘦的老头面露凝重之色,脸上的皱纹变得更加的深了。
姬十七依然立着,不过这次却不是立在塔顶,而是立在半空。
血红的长袍依然没有破碎,发髻上插得那朵花也依然端端正正,不偏不斜,恰到好处。
“素闻姬公子天生聪颖,今日一战确实令老朽大为赞叹,年纪轻轻竟然已经修成了闪虚,明明是神游上境却能够修得仙离境界的功法,实在是个天才。”那老头喃喃说道,喉咙中挤出的声音就像用毛刷在刷洗生锈的破铁桶一般,极为难听。
姬十七微笑不语,那笑容令人有些捉摸不透,笑容不僵,越笑越深,深的令人无法捉摸。
“不过你这次遇到的是两位与你同等境界的前辈,你可要小心了。”说着说着那老头竟然笑了起来,口中早已没有了牙齿,所以笑的极为难听,极为痛苦。
姬十七还是回以微笑,那微笑依旧令人捉摸不透。
只见那老头两根食指对拢,贴于胸前,双目微睁,面无表情。
那刚才的漆黑铁锅立于半空中晃了几下,然后慢慢的变大,直到最后势如山岳。
这漆黑的铁锅俨然成了一座黑压压的大岳,压迫着周围的天地元气,这座势如山岳的铁锅没有什么别的特点,可就只是大,只是黑,却也如此的令人心悸,倍感巨大压力。
那巨大的铁锅朝着姬十七碾压过去,其声如雷,其势如岳,轰隆声不绝于耳,黑压压遮蔽苍穹。
与此同时,那位紧闭双眼的中年人所施的风雷还在继续攻向姬十七,不多时天空中又多了一种东西,这种东西是雪。
是雪,是普通的雪。
是雪,又不是普通的雪。
确切的说这是附着着念力的雪。
就是传说中的神术,到目前为止,此战中已经出现了两种神术,一曰风雷,二曰雪落。
雪越下越大,中年道人的脸色也愈发的苍白,嘴角也沁出了一丝鲜血。
暴雷、狂风、落雪、黑岳压迫着周围的天地元气,四者所凝聚的元气结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有巨大压迫力的元气球体。
中年道人与秃顶老头同时施术,那有着巨大压迫力的球体如掷石一般掷向姬十七,速度极快,嗤嗤摩擦着空气,呼啸而去。
姬十七吞吐天地元气,不停的吞吐,吸了再吞,吞了再吸,速度极快,而后大喝一声:“风流。”
只见那个凝聚而成的巨大球体,一下变得小了许多,速度也慢了下来。
姬十七竟然也从莫三通所写给叶临风的“风流”二字之中悟出了些东西,难怪面对两个如此棘手的对手还能够有这么大的信心。
所谓风流,自然有多种意思,既然有多种意思,那么也便有多种破敌杀人的方法。
很显然姬十七与叶临风所悟的不同,因为这是由性格爱好所决定,姬十七不像叶临风那样喜爱文字,喜爱体会深刻的文字意义,所以姬十七所悟出的是“风流”的表象。
他只爱美的东西,这种美或者简单或者复杂。
姬十七没有叶临风的“风流”,但他有自己的“风骚”,因而对于“风流”的深意他没有悟出,也可能是他根本就不屑去悟。
能杀人便好,何必牵强自己。
姬十七的动作依然是那么的唯美,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不乱阵脚只因他有强大的自信。
他已计算分析过,那四者凝聚而成的巨大球体,只要一者被破,其余三者就再也不能合为一体,而后只需逐一击破即可,他相信那位紧闭双眼的中年道人的念力快要消耗殆尽,将要支撑不住。
所以姬十七用所悟的“风流”二字将中年道人所施的“风雷”之中的“风”给击破,所谓“风流”的表意,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狂风流走,便没有了狂风。
像姬十七这样的修行天才,哪能看不出这中年道人是位“神术”继承者,他所施的术就是神术,“风雷”、“雪落”是记载并传于世间“神术”。
对于这些,姬十七并不感到十分惊讶,惊讶的只是为何这两人竟有如此强大的念力。
没有了狂风的呼啸,那么狂烈的暴雷也变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
姬十七刚才大喝那一击果断的把狂风抹除,而那暴雷也随之消散。
那形状变小,速度变慢的球体此刻已经分崩离析,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