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擎沉吟道:“秦东军想通过咱儿子走你的门路,让你从南州要走赵慎三获得城督位置,天傲并没有跟你提起半个字,看起来是不打算合作,那么,就极有可能会遭到秦东军的报复。
这个何东升是秦东军的爪牙,他估计是想通过秦瑶拿下这个何东升,斩断秦东军的臂膀,再或者通过何东升取得秦东军的把柄,好在日后跟他抗衡?”
李文春笑了:“那个赵慎三跟我办过一个案子,是个很有能力也很有魄力的年轻人,我也的确很想把他要过来亲自带带,日后也好为督查工作留一个后来人。
可是南州目前情况复杂,即将接任州长的姚伟清专门来京跟我陈述利害,南平目前问题严重,必须一个铁腕人物去整顿,我也只能割爱了,不过……呵呵呵,我还真能给咱儿子一个大大的人情……”
方擎看着妻子神秘的笑容,也没有详细去询问官员们的任免,毕竟,他只是个商人,那些事情懒得去理会,也不愿意去探究。
李文春满脸神秘的笑容,心情大好的继续说道:“天傲考虑问题足够长远,这是好事。只是他毕竟还嫩,而且这件事从一开始,他的思维就走入了误区,放弃了光明正大的方法,采取了以阴谋对阴谋的法子,终究是落了下乘。即便是他最后成功,我也得把他招来身边,悉心教导一阵子,让他明白阳谋永远比阴谋强的道理。”
方擎走过去揽住妻子,温柔的吻着她脸庞说道:“这个问题我也发现了,我还想着玉鼓的事情结束,让天傲来总部一段日子,我教他呢。真没想到啊,李主任多年没出手了,这次竟然打算亲自教导儿子了?”
李文春依偎进丈夫怀里说道:“擎哥,这些年你体谅我身体不好,小虎都是你一手教导的,我心里一直很是温暖。你掌管诺大的炎龙已经够忙了,天傲是我收的儿子,怎么能还推给你呢,何况,我也想体验一下教导孩子的感受。”
京城发生的一切方天傲都不知道,他也没空去留意,因为他布下的局开始有反应了,不过这个反应让他震惊不已,惶恐不已,乃至后悔不已,痛心不已了!
眼看看正月马上就要过完了,南梁河畔柳丝依依,迎春花灿烂金黄,杏花粉白娇嫩,早就是一派春色撩人了,可这天一大早就彤云密布,寒风萧萧,没多大会儿,竟然飘起雪花来。
骤然变了天气,倒春寒把人们明媚的心情也带坏了,方天傲一整天都没有出门,把自己关在碧秀园三楼的书房里,叮嘱双龙谁都不许打扰,自己意念进入风月鉴,继续习练那套鞭法,准确的说,是第三鞭。
虽然已经学会了,但方天傲总觉得力道跟准头还不够游刃有余。
对于缠在李文春身上的那只怨灵,方天傲知道27年积累的怨气非同小可,要杀灭必须要一击必中,一击必杀,万一再被逃逸,那东西不时刻缠住李文春,而是跟他捉迷藏的话,他也不能时时刻刻守着干妈,那可就糟糕了。
所以这些日子,虽然每天都在布局,都在上心玉鼓集团的事情,但每天他都没有丢下这一重要使命,练习一两个时辰是必须的。
今天,方天傲感觉不错,意念中时时锁定那只怨灵,每一次出鞭,都能准确无误的抽中它耳后的命门,一次次看着它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为飞灰。
夜渐渐深了,镜子世界没有时间概念,也没有黑夜白天之分,唯一的分别仅存在于方天傲的心情,他想是白天就艳阳高照,想是夜晚就明月高悬。
忽然间,方天傲觉得一阵心烦意乱,以为自己练的透支了体力,一辟谷坐倒在漂亮的雕花长椅上,歪在那里凝神调息,可就在此刻,他的眼睛瞪大了!
面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小时候常见的电影幕布,上面出现了一段熟悉却又诡异的画面:
――一辆车上,秦瑶玉体横陈,身上压着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两人正在奋力上演一场苟且大戏,而那个男人一边动作,一边悄然打开一个盒子……
方天傲心里一震,这一幕如何提前来到了?按理讲,不是还得六年才会发生吗?
难道……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席卷了他的情绪,他跳起来出了宝鉴,窒息感袭来,身体一阵阵发软,惶急的大声叫道:“双龙,双龙!”
门猛地开了,双龙一个箭步冲进来,双手出现了两把闪着寒光的匕首,警惕的看着四周问道:“少爷怎么了?”
“快!快快快!”
“少爷别急,慢慢讲!”
“快,城西护城河……”
虽然双龙一头雾水,却还是赶紧过来搀扶起方天傲,看他走一步一个踉跄,索性腰一弯把他背在身上,一边往楼下飞跑一边叫道:“九霄,镖子,未苍,和尚,出发!”
到达一楼,其他四个安保已经严阵以待,簇拥了方天傲席卷出门上车,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