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大王营帐里面已经是浓烟滚滚,根本看不清楚方位。沈星河用袖口掩住口鼻,同时用另一只手拉了一下独孤扬,示意他弯下身子贴地而行。独孤扬理会了沈星河的意思,便弓着身子,凭借记忆寻找着大王营帐里面密道的入口。
独孤扬与沈星河二人顺着营帐的边沿往浓烟深处走去,刺鼻的浓烟呛的沈星河咳嗽不止。走了一会儿,独孤扬终于发现了印象中的那块地毯,他又惊又喜,赶紧掀开这块地毯,地毯下面露出一块活动的砖块。独孤扬用手轻轻一扳,石块转动起来,原本平整的地面突然缓缓裂开,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大洞。
“就是这个!”独孤扬兴奋地对着身后的沈星河说道:“这个就是我父亲在世的时候修建的密道。快跟我来,咱们赶紧离开这里!”说着他便在头一下子跳了下去,沈星河见状,也随着独孤扬一起跳了下去。
这个密道并不深,而且十分宽敞,在洞口的位置,早已经备好了火把和打火石。独孤扬从墙壁上的石缝里拿出一个火把,“嚓”地用打火石点燃,耀眼的火光瞬间充盈了整个黑乎乎的密道。沈星河这才能够仔细地观察一下整个密道的构造。
这个密道全都用石块平平整整地堆砌过,里面既宽敞又干净,墙壁上还画着一些彩色的壁画。正当沈星河想要仔细看看墙上的画时,独孤扬突然提醒道:“快走,后面的浓烟就要钻进来了。我们必须干净到达下一个密道的换气口那里,否则我们都会被这浓烟熏死的。”说着,他便拽着沈星河的手,一刻不停地朝着前面跑去。
独孤扬和沈星河两个人大约跑了一炷香的功夫,终于跑到了密道的尽头,他们从里面出来,看到眼前是一条宽阔的地下河,正缓缓地流着。沈星河抬头一看,只见他们二人的头上有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枝照射下来。原来,这条密道的另一个出口竟然是在山中的岩洞里。
看着眼前湍急的河流,独孤扬和沈星河犯了难。“我原本记得这里应该有一艘船才对的。”独孤扬挠挠头,说道。他在岩洞里面四处寻找起来,终于,他在一个巨大的时候后面找到了记忆中的那艘船。听到了独孤扬的叫声,沈星河也连忙跑了过去,可是眼前的景象让他心都凉了。
那条船因为年久失修,已经泡在水里很多年了。木头制成的船身已经有多处腐烂,船底也破了一个大洞,看来这艘船是不能用了。“这下可怎么办?”独孤扬焦急地说道:“等到那帮侍卫们把大王营帐的火扑灭,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营帐里面的密道,独孤雷一定会派人来抓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可就无路可逃了。”
“你先不要着急。”沈星河向独孤扬劝慰道:“那伙卫兵扑灭大王营帐的火势还需要费很大的力气,咱们还有一些时间来想办法。”说着他走到那条河边,想要用手去试试水的深浅。这个时候,独孤扬突然大喊一声:“不要!”这一生大喊吓得沈星河连忙把手抽了回来。
“怎么啦?”沈星河回过头,不解地看着独孤扬,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用意。独孤扬见到沈星河疑惑的样子,也没有说一句话,而是从河边的草丛里捡了一只青蛙,扔到了河里。
就在青蛙落水的那一瞬间,突然从河里窜出来几条凶猛大鱼,用锋利的牙齿将那只青蛙撕碎了。这一幕把沈星河看得冷汗直流,他看了看独孤扬,心里默默感谢他刚才的提醒。独孤扬这个时候才解释道:“这种鱼叫做弥罗鱼,生性残暴,只生长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河里。”独孤扬沿着河岸走着,对沈星河继续说道:“它们平时都潜藏在水面以下,不出一点儿动静,但是一闻到肉的腥味,它们就会一拥而上,用自己极其锋利的牙齿将落水的猎物撕个粉碎!”
听了独孤扬的这一番解释,沈星河的心里顿时也没了着落。眼下既没有船只,又不能够淌水过去,更不能游泳过去,可只能呆在这里等着追兵过来了。独孤扬站在河边焦急地走来走去,想不出好的主意。沈星河虽然心里着急,可是表面上还维持着镇定的样子。他四处张望着,突然发现了山洞里的岩壁上长着手腕粗的藤蔓,心中有了主意。
这个时候,鬼戎的守卫们已经扑灭了大王营帐的火势,在清理完营帐的废墟后,他们惊奇地发现地上多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地洞。这个消息很快就报告给了独孤雷。正在一旁养伤的独孤雷得知了这个消息,又向自己身边的侍卫问道:“独孤扬那小子,你们抓住了吗?”
被问话的那个侍卫头深深地底下,声音颤抖地答道:“属下无能,还没有发现独孤扬的踪迹。但是我们的入口已经封锁了,一只兔子也跑不出去。大王,请你再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一定能够完成任务。”
听了那守卫的禀报,独孤雷摇了摇头,喃喃地说道:“他已经走了。”听了独孤雷的话,那守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问道:“谁已经走了。”可是独孤雷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大声命令道:“快!率领你的队伍,沿着这个地道给我搜,独孤扬一定是从这个地道逃走了!”
听了独孤雷的吩咐,那守卫这才反应过来,他连忙起身,带着自己的手下跳进了地道之中,去抓捕独孤扬去了。看着这个地道,独孤雷心里百感交集,他自言自语道:“独孤斐,没想到你还留了这么一手。亏我在这个营帐里面住了一年多,竟然没有发现里面还有这样的机关!”
领头的守卫带着自己的手下,大约有百十来人,都举着火把,快速沿着密道跑了一遍,终于也来到了那条地下河的前面。领头的守卫站在河边,看着巨石后面已经破烂的船只,百思不得其解:“独孤扬不可能过河的,他跑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