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绳绑在柳树上,夏宇禾如蜘蛛般将红绳织上,以九宫格的方式将林子围了起来。做好这一切后,夏宇禾跃上了红绳,整个人轻若鸿毛,细长的红绳在夏宇禾的自身重力下居然没断。
“儿子,你这是在干什么?这红绳连我都感觉不到威胁,是用来抓鬼的吗?”夏宇禾的父亲用手碰了碰红线,穿线而过,这线根本没什么特别之处啊。
脱下衣物,夏宇禾仅留一条内裤站在枝头,几乎一身赤裸,让夏宇禾的父亲吓了一跳:“这红绳我并不是用来抓鬼的,我只是用它来招魂的!”
话毕,夏宇禾纵身一跃便跳入了柳林边的小河内。噗通一声,夏宇禾进入了水中,河水潺潺,他似一只游鱼潜入了小河之底。
哗啦啦……不过会儿人影从水下跃出,他咳嗽着吐出了淌进嘴里的水。不过左臂下却是夹着他从水下捞出的东西。
一具白花花的尸体,浮肿的身体令人作呕,夏宇禾的父亲一下子就明白了夏宇禾的所做所为。
“他死相很惨,头部的伤痕是致命伤,身上又有弹孔又有刀伤,怕是仇家找上门才会如此之惨!”将尸体抬上红线网,夏宇禾观察了下他的伤势,满身的刀痕上布满了小蛆虫,看来和保安小哥说的时间一般无二。
“这尸体应该就是这场事件的罪魁祸首了,鬼魂还未离体,这就好办多了!”
不过,为什么沉在水里六天,这男人为什么浮不起来,腐烂的速度而且还如此之慢?
夏宇禾看着尸体,将黄纸符扯了出来,封住了尸体的尸气,等着十一点那鬼声的出现。
夜,安静似水,在清理了一下身上的异味后,夏宇禾在红丝线上盘坐了下来。
急风至,闭眼打坐间亥时已到。广场上运动的大妈们也都停下了舞蹈回到了家中。
小区的房间灯光逐渐熄灭,唯有路边的街灯让夏宇禾隐约能看到不远处的景色,不过说到底,还是今夜黑风太高,乌云遮住了明月让一切看起来都那么诡异。
“呜呜呜……哈哈哈哈……哇哇哇……”
怪异的声响如期而至,夏宇禾听在耳中,又对了对时间。十一点子时,准!
夏父早就被吓怕了,躲进背包后就没再有一点骚动。
冷风颤颤,婆娑树影间,一鲜血淋漓的鬼头从死尸身体里慢慢伸了出来。
那声音似女鬼的哭腔,下意识得再听又是初生婴儿的啼鸣,夏宇禾将自己的贴身短棍拿了出来,看那鬼物的样子想是丢了几魄,生前执念又深,成这模样也算是预料之中了!
鬼物闻得生气,立马张开大口扑向了夏宇禾,果然无灵识!
三张镇压符抽出,夏宇禾口诵真言,速念“急急如律令”,鬼物躲避不及,三张镇压符正中鬼脸,手中按印,一支沾了墨汁的毛笔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夏宇禾手中。
“真是低等鬼物,连智商都不存在还想和我一较高低,乖乖伏法吧!”
古字写下,一行行草书唯有跃上柳树顶才能观其行云流水之美,鬼物在夏宇禾落笔的瞬间就感到了那悬殊的实力差。
本能得想跑,但灵体却没法离开身体一步了,夏宇禾笑了,自己的镇压符是没有一点杀伤力,但它的威力却不是说说而已。
镇压符有阴阳之分,灵体上他打的是阴镇压符,尸体上贴得是阳镇压符。
两符一旦有媒介相连,便没法相隔太远,三米已是极限!墨汁画满了红线各处,阵法已成,在背包中夏宇禾又取出一张火符,随手一招火焰便吞没了整个符纸。
“次拉……”烈火腾烧,火焰沿着墨汁未到达的红绳处越烧越烈,鬼头越看越惊,最后吓得跪倒在红线上给夏宇禾不停磕头。
“鬼物,吾只是以此为你招魂而已!放宽心,我是不会害你的!”给那鬼物吃了颗定心丸,夏宇禾又从包中拿出了一踏符,上主乾,下至坤,九宫秘法乃是夏宇禾捉鬼招魂的一大杀器。
三清山上的所有修士都是修得玉清心诀,唯有夏宇禾一人修得许多妙法。说到底还是夏宇禾并非纯正的三清门徒。
那是座古坟山,夏宇禾年少时改变一生命运之地,虽然时间过了多年,但他却清楚的记得那坟山上汹涌澎湃的煞气。
一排排身着铠甲的鬼物手握利器在山上战栗,鬼物少说也有百八十号人,但它们的惧意却是由心而发,而令他们心生畏惧的源头便是那左手持笔,右手捧一节红绳的男人。
那男人见了站于山下的夏宇禾,笑着将他招了过去……
眼前火光渐灭,尸体落到了地上。和往常一样,招魂成功了。魂魄不再凄惨鸣叫,在窥天眼下魂魄复杂的情感一览无遗。
“多谢仙师聚魂之恩,在下没齿难忘!”魂魄跪到了地上,向夏宇禾拼命磕头道。
“即已成魂吾便渡你去奈河桥吧,你死六日未进地府,七爷却是催得紧啊!”捧出一个香炉,半灰沉底的铁炉仍有余香缭绕。
魂魄踌躇不前,让夏宇禾有些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