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众人浩浩荡荡的向荒芜山走去,虽然许将军开始并不同意启明一同前去,但在无心的坚持下,还是同意了。
一同前去的还有那些新兵,既然收了钱,哪能不做些什么?在他人看来釆药是一个轻松且能记功的活,可只有真正去过荒芜山的人才知道其中的困难!
许将军还给每个人都安排了任务,若不能完成,则不能记功。当然,许将军从不把釆药的希望寄托于新兵身上。之前应该入山的人还是继续进山。
为了防止发生意外,许将军安排新兵五人一组,相互照应。老兵则是依旧两人一组。
无心则是与启明,小卫子,以及一位老兵四人一组。
无心的眼睛极亮,不过一会儿就发现了数株草药,当然都是由老兵去挖,老兵也不甘示弱的发现了几株草药。
启明与小卫子二人则是一株都没有发现,不由有些泄气。
无心安慰道:“你们也无需泄气,这是第一次出来釆药,难免会如此,卫医师怕也是第一次吧!”
无心身体不好,不过走了几步就气喘吁吁,冷汗直流。在启明的要求下,无心由启明背起。
“我可重?”
“当多吃点,你在我背上如若无物!”
“我若重了,你可背得起?”
“那是自然!”
“你身上好香!”无心似乎在贪婪的嗅着启明身上的气味。
“哪有什么香味?是你闻错了吧。”被无心如此,启明显得很不自在。
无心察觉到了启明的不自在,低下头神色黯然,带着歉意的说:“是我冒昧了,你别在意。”
启明虽然看不到无心的神情,却也知道无心心里不舒服。
于是说:“卫医师也曾说我身上有奇香,只不过我自己闻不到罢了。”
小卫子听到启明说他的名字,忙将头凑了过去问,“公子,您找奴才有事吗?”
无心一笑,“无事,你赶快去找草药吧!”
听了无心的话,小卫子郁闷的走开了。
无心知道启明在宽慰他,卫医师根本就不会闻到,但无心没有说出来。
“启明,你知道吗?你的身上总有一种淡淡的药香,让我闻起来身体会很舒服。这也是我为什么喜欢与你亲近的原因。”
“那么,如果你常常与我亲近,可是会对你的病情有帮助?”
“我生而患有心疾,自幼体弱多病,幸得鬼医相救,传我医术,这才保全性命至今。”
启明沉默一会儿说:“建平太子亦有心疾,那专为太子治病的太医,我家姑姑正好相识,不若哪天你去京都时,让他瞧瞧!”
无心趴在启明耳边,轻声的说:“太子只是中毒而非心疾!”
启明心中咯噔了一下,顿住脚步,抬头看了一眼无心,又默默地跟着前面的老兵走。
“稳重大叔,走了那么久,休息一下吧!”无心对着前面只釆草药而一直默默不语的老兵说。
“好。”稳重大叔人如其名,长得高大,整个人也显得十分稳重。
虽然无心不重,可启明走了一路还是有些劳累,额上冒出一层细汗。
无心替给启明一条手帕,面带微笑的说:“累了吧,把汗擦擦。”
启明还没来得及道谢,稳重大叔就大喊:“有敌军,你们快走!”
无心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启明背在背上,飞快跑了起来。待无心反应过来,回头看到的是稳重大叔一人奋力抵挡六名敌人的场景,血肉横飞,稳重大叔被砍了数刀,敌人却少了两位。
“不要!稳重大叔!”无心哭着,撕心裂肺答喊道。
稳重大叔朝无心一笑,反手一挥刀又杀死一名敌人,自己也倒在了血泊下。可他是笑着的,因为他为无心挡住了敌军,以自己死的代价为无心换来一丝生的希望!
无心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好疼,心好疼,仿佛是要裂开了。无心紧紧的按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启明知道无心是心病发作了,可他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意味着他们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