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不好吧。”经理压低了嗓门:“听说樱花百货的后台很硬,公开这样,会不会惹上麻烦?”
“她要是有火,让她来找我。”杨砚卿说道:“就这么办。”
经理在铃木香织那里憋了一肚子的火,顿时觉得大快人心:“好,我听老板的,对了,除了这个东瀛女人,还有一个人来得勤快,他说老板要是回来了,一定要通知他,还留了电话号码。”
杨砚卿拿着电话号码上楼,完全陌生的号码,手放在电话机上,终于开始摇号码,对面的人迫不及待地接起来:“是杨老板?”
这个声音?是井大,杨砚卿笑道:“原来是井大兄弟,不知道有什么急事?”
“杨老板,我等你等得好苦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我想与你见上一面。”井大的声音十分急切:“杨老板,事关身家性命,这一回,你一定要帮帮我。”
“事关身家性命?”杨砚卿的脑子一转,突然明白过来:“今天太晚,戏院的事情仍需要处理,不妨明天吧,我在戏院随时恭候。”
井大欢天喜地地说道:“杨老板,这事儿若是办成了,一定重谢。”
杨砚卿挂掉电话:“曹疯子,井大,有趣。”
杨砚卿挂掉电话,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井大的身家性命与已无关,倒是与孔令铮有莫大的关联,此事暂时放到一边,敲门声突然响起,经理说道:“老板,铃木小姐求见。”
虽说是求见,可是铃木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进来,要不是经理拦着,她就要破门而入了,杨砚卿冷笑一声,上前开门,门才刚开了一条缝隙,铃木香织就迫不及待地钻进来,看她穿着一身和服,杨砚卿冷笑道:“铃木老板不是做洋装的吗?”
铃木香织反手将门关上,笑着说道:“做洋装也改变不了我是东瀛人的事实,和你们华夏人钟爱旗袍是一个道理。”
杨砚卿也不请铃木香织坐下,自顾自地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戏尚未开唱,进戏院的人已经络绎不绝,太平盛世之下,暗流涌动,杨砚卿摇摇头,回头便看到铃木香织的这一套和服。黑色打底,裙摆和左袖上是大片的樱花图案,粉嫩的粉色与冷静的黑色组合在一起,效果倒是非同凡响,只是这一身打扮太扎眼了,她如此频繁地出入戏院,就像经理所说,难免会引起流言斐语。
见杨砚卿一直盯着自己,铃木香织张开双手,转了一个圈:“怎么,杨老板觉得不好看吗?这可是我们东瀛最具代表性的服装。”
杨砚卿冷笑一声,看也不看铃木香织,自顾自地说道:“《松窗梦语》载:“至于民间风俗,大都江南侈于江北,而江南之侈尤莫过于三吴。自昔吴俗习奢华、乐奇异,人情皆观赴焉。吴制服而华,以为非是弗文也;吴制器而美,以为非是弗珍也。四方重吴服,而吴益工于服;四方贵吴器,而吴益工于器。是吴俗之侈者愈侈,而四方之观赴于吴者,又安能挽而之俭也。”
铃木香织在华夏生活这么久,却也不懂杨砚卿说的是什么,不禁皱起眉头说道:“杨老板又在卖什么关子?”
“没什么,只是听到铃木小姐说和服是东瀛人的特色服装,不禁感慨起来。”杨砚卿说道:“杨某没有去过东瀛,但也知道在东瀛
,和服其实又叫吴屋,甚至不少销售和服的店铺就吴服屋,铃木小姐可知道吴服的来历?”
铃木香织的脸已经青了,杨砚卿并不理会:“看来铃木小姐并不清楚这个名称的来历,我不妨当一回老师,这吴服的称呼始于三国时间,时候,东瀛与华夏往来频繁,三国时,服饰华丽,尤其是吴地的吴服名满天下,这就是你们东瀛人所谓的和服,蚕绢为面料的高级和服,而用麻布棉布做的和服会用太物来称呼,本是我华夏的东西,现在却成为你们东瀛人嘴里的骄傲之物,杨某实在不知道该报以何等反应。”
“啪”,杯子被摔到了地上,铃木香织气得浑身发抖:“你不想活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