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可不要后悔,我真走了。”小偷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趁杨砚卿没有改变主意,踮着一条腿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杨砚卿抚着装画的盒子,气运录自然不在画中,可这画是爷爷留给自己的遗物,意义非同寻常,若是丢失,杨砚卿绝不能原谅自己。
“既然无事,我就告辞了。”谢七一拱手:“后会有期。”
“你的身手不错。”杨砚卿是真心觉得意外,他看似柔弱,居然有如此大的力道,短期内不可能做到,除非,从小就开始习武。
谢七微微一笑:“你也不错。”
两人面对面无言,杨砚卿终于转身离去,谢七等杨砚卿离开才走出巷口,想到杨砚卿叫自己小兄弟,他不禁失笑,脱下帽子,露出自己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清丽的五官不施脂粉却楚楚可人,尤其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也有夺目的光彩,一辆黄包车停在她的身前:“七妹,堂主等你很久了,走吧。”
黄包车随即消失在夜色中……
在十里洋场的孔家大宅里,除了书房灯火通明,诺大的宅邸里漆黑一片,孔令铮端坐在八仙椅上,默默地看着父亲,父亲已经背着双手走了六圈了,他终于按捺不住:“父亲,您是不是又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
“孔家什么时候少过闲言碎语。”孔家老爷发须花白,纵然他身子挺得笔直,孔令铮也嗅到了苍老的味道:“令铮,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孔、蒋、宋、陈可以贵为民国四大家?”
“自然是家族多年累积的结果,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孔令铮眉头微皱:“从小父亲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我骗了你。”孔老爷拿出一卷发黄的纸,摊开来,上书十六个大字,笔势遒劲:“盛极必衰,水满则溢,急流勇退,谓之知机。”
孔令铮说道:“父亲支走了所有的人,只余下我和您,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纸张陈旧,这十六个字虽然写得不错,但连印章都没有,看来也不是名家之作,不像是父亲会收藏的名作,这十六个字,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