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夷父领兵后撤二十里,蚩尤也追了二十里,但后来蚩尤身边也没剩多少战士了,又无法杀死伯夷父,只好退回庚城。
蚩尤返回庚城,这才发现,庚城之中四处升起了火头,竟然有人乘他离城之际,烧了他所有的粮食,更将庚城之中烧得面目全非,甚至是城门大开,城中仿佛被洗劫一空。
东夷军死伤大半,蚩尤一问,才知道城中不知何时潜入了许多有熊军,只等他出走迎战伯夷父之时,这些人便放火烧城,并打开城门,让有熊大军杀入城中。
这些人潜入城中后并不夺下城池的控制权,而只是在城中破坏,东夷人还不知道粮仓是怎样起火的,然后城中四处便莫名其妙地起火了。
城中东夷军一乱之时,这些人便乘机打开城门,有熊大军入内一阵狂杀,只杀得东夷军大败而逃。城中被俘的有熊子民也纷纷助战,东夷军只好败走,死伤近千。
蚩尤回来之时,庚城之中仅有几个逃得大难未死的东夷军,其余的连一个活人都没有,唯有满地的尸体和一些冒着浓烟的屋宇。有熊军显然杀了一通之后又立刻退走,并带走了城中所有被俘的有熊子民,仅留下一座烧得面目全非的空城给他。
蚩尤返回庚城之时,他身边仅有一百余战士,此战他虽然大显神威,杀得伯夷父退走二十里,可说是杀得有熊战士人人丧胆,但是他却败了。
蚩尤心中大怒,更是恨意填胸,他居然中了伯夷父的诡计。不过,这是因为蚩尤的伤势并未完全恢复,否则的话,以他一人之力,岂是那些有熊战士所能抵挡的?
但饶是如此,伯夷父身边的高手也折损无数,根本就没有人能够阻挡蚩尤。只有真正与这万魔之帝交手时,才知道此人是如何的可怕。
伯夷父也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与蚩尤相比,他的武功竟是那般脆弱,即使是面对刑地的开天斧,伯夷父也泰然不惧,在鬼方的高手围攻之下亦能够逃脱,他足以称得上是一代宗师级高手,虽比不上太昊、少昊、天魔之辈,但也不比刑地逊色。可是面对蚩尤,他仅能够战上三招便大败,甚至受伤,这怎不叫伯夷父惊骇欲绝?怎不让有熊军惊骇丧胆?
蚩尤一人便力杀有熊战士数百人,这简直不是人,是个魔鬼!所有的阵势对蚩尤全没用处,什么天罡地煞阵,在蚩尤的手下一触即溃,根本就不好使。若非这些死士以药物激发自己的潜力,刹那间功力暴涨三四倍,在短时间中多出几十名超级高手的联手之击,只怕伯夷父也唯有命丧蚩尤之手了。
伯夷父心痛,因为他知道这些死士在潜力激发之后,只会使自身的生机迅速耗绝,大战过后就会死去。同时,他更心痛所折损的一千多名战士。
他总算见识了蚩尤的可怕,如果换作不是蚩尤,而是其他的任何人,哪怕是太昊、少昊,也将成为惨败之人,但此人却是蚩尤。
蚩尤无奈,只好让三阿的战士再居于庚城,虽然这只是一座面目全非的空城,但却依然是一座坚城,战略意义仍在。
蚩尤不明白,何以有熊大军竟能够这么快地便攻开庚城之门,并杀得他的战士毫无还手之力?他更有些不明白,为何有熊军不搬走粮草,而是选择烧毁?
粮草被烧光,城中无一个有熊人,这倒让蚩尤有些难了,他可以不饮不食,但其属下的战将却不能不饮不食,如果他让三阿的东夷军继续驻入城中,就必须再运足够的粮草,那不仅浪费时间,更浪费人力,一个不好,战线拉长了,粮草还不知能不能运来。
蚩尤不得不佩服有熊此役战术的高明,这些人把空城送给他,使他不弃都不行,同时更留下一件令人头大的事情让他去做。
蚩尤岂会不知道,有熊所惧的,仅他一人而已,余者根本就不会放在有熊人的眼里。毕竟,熊城之中高手如云,人才济济,在有熊新一代人物之中,诡计多端,擅于用兵者莫过于轩辕。因此,蚩尤虽勇,却难首尾兼顾,这是他最为头痛的事。
盘古智高虽勇,但此刻却有伤在身,只能勉强独挡一方。在智计之上,盘古智高仍不能与有熊的战将相比,因此,蚩尤最恼之处是手下无战将。
有熊兵多将广,数百年积累下来的战斗经验和人才,乃是有熊最大的资本,而且这时候有熊之人最为团结。因此,相对于东夷、鬼方或是三苗来说,有熊才是最难对付的一股力量。
蚩尤无奈,只好舍庚城而去丁城,与盘古智高会合。不过,他并不担心,因为他还有另外一着棋尚未动用。对于有熊,他是志在必得。
凤妮收到了伯夷父的回报,她也吃了一惊,如果蚩尤真如伯夷父所说的那样可怕,即使是有熊拥有千军万马,依然是难以抗拒蚩尤的威势。
蚩尤本身就是不死之魔,谁能够与之匹敌呢?凤妮不禁想起了轩辕。
轩辕现在又怎样呢?他有没有见到广成子仙长?有没有治好伤势?有没有在广成子仙长那里求得战败蚩尤的法门?凤妮心中确实是极度想念轩辕。
她多么希望此时有个人能够为她出出主意,有个人为她分担一些压力。有轩辕在她身边的日子里,她的生命仿佛总是那般充实,仿佛天下之事都是轻而易举地便可以解决,即使是天魔大军压境,有熊内部局势如此不稳,她也没有丝毫担心,仿佛胜利是必然的,因为她有轩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