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得我问的问题有什么可笑的地方,可是这一片空旷的黑暗当中却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笑声。
这个笑声是男人发出来的声音,浑厚但是充满了穿透力。就像一般看起来很钝很钝的刀,却能一下子就刺进你的心房当中。
那不是嘲笑,反倒是被我的话逗乐了的感觉。
“你觉得是妖塔,便是妖塔。你觉得是佛塔,便是佛塔。”黑暗中的那个人说话很正经,也很神圣,可是说话的内容却很象是个地痞无赖。
那不就和那些看小电影儿的谈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道理吗?
周围是一种让人感觉到害怕的黑暗,空气中的温度也很低,让人即便是运转了修为也觉得很冷。身处这个地方特别像是我在鬼洞中迷失的感觉,没有方向,也没有逃出去的办法。
我到了这个地步,那根本就没工夫和黑暗中的那个声音,唧唧歪歪的绕弯子,“到底是佛塔还是妖塔?我不想听你废话。你等我做什么?我不过是个普通人,这座塔在昆仑秘境里的年头何止千万年?”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人世间的一切,都是浮光掠影一般的存在,你还没有清醒过来吗?”那个声音如同晨钟暮鼓一般的透彻响亮,每一字以一句都好像贯通了法力无边的佛法。
我被这个声音所震慑,心里却明白,这货是在顾左右而言其他。
那嘴里面根本连一句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我要是听他讲。即便是在这黑暗里呆个三年五载,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清醒过来?我要怎么样才算清醒过来?”我退后了一步,习惯性的摸着自己的小腹,隐约间感觉到小腹平坦,没有任何的弧度。
我心里面一惊,我腹中的宝宝不见了。
随即有明白过来了,我身体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样,但是宝宝却不见了。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我根本就没有到最后一层,而是依旧身处用黄金建造的那一层。
眼前的这一切,都是潜意识当中早就的幻觉。
那声音轻笑了一声,好像是喃喃自语一般的说着,“发现了吗?终于发现自己身处在幻境中吗?苏紫,这里对我们来说是佛塔,但是对于活人修灵者来说是妖塔。他们……对我们……不是太友善……”
“我们……”我重复了一遍这个声音的话,我们!这个声音居然还有同伴,在说话的时候用了们。
难道说这塔中还有别的活人,或者说别的什么特殊的存在?
我眯了眯眼睛,问他:“你……你是在塔底偷偷监视我们的那个人吗?”
“人?算是吧。”他的笑声很是和蔼,虽然看不见他的面容,但是我总觉得他对我似乎没有什么恶意。
我肯定不愿意在幻境当中多呆,语气当中有些不耐烦:“我不过是个普通人,拿不走塔里的任何意见东西。你把我困在幻境中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把我放出去吧。”
“你怎么不看看自己胸前的嘎乌呢?也许你自己就会想起一切来,接引人传承了一代又一代,只是等你出现而已。”那个声音有些虚无缥缈,让我觉得这个声音距离我越来越遥远了。
我摸了摸胸前的嘎乌,嘎乌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凉简单,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脑子里好像得到了什么明悟一般,豁然睁开了眼睛。我的面前哪里是一尊金灿灿的佛像,而是一尊可怕的,穿着僧袍的干尸。
它已经死去不知道多少个年头了,身上的袈裟也朽烂了。脸上的眼睛鼻孔,还有嘴,都烂的只剩下可怕的黑窟窿。
各种各样古怪的昆虫就在这尸身下钻进钻出,看的人真是头皮发麻。
我的膝盖下面跪着的是一张黄褐色的草蒲团,虽然我的膝盖上套了一层厚厚的呼吸,但是依旧能感觉到这个蒲团十分的柔软舒服。
可这时的我乍得看到面前是一具尸体,已经吓得条件反射的弹跳起来。身子轻盈的往后退了好几步,靠在木制的墙壁上,才停下了动作。
星璇,上轩,还有天妤三个人也都和跪在黄金蒲团上的位置一样,围成了一圈跪着。他们好像都还没苏醒过来,一直闭着眼睛神态安静。
我分出一部分的心神去查看星璇的状况,感知到星璇他一切正常,修为也很平稳,我的心情才有些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