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湛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夫妻。
他就算是回来了,也是自己一个人躲在院子里,什么也不知道。
他压根不知道,他们这些年活得有多苦。
现如今,又跟他们说这些。
后悔吗?
若是真的后悔,那就该到他母亲的坟前去哭。
只是,除了他们三兄妹,没有谁知道他们母亲的坟在哪。
当年母亲死去的时候,柳氏让人将母亲扔在了乱葬岗,是他将母亲带走,葬在了母亲最喜欢的地方。
他想着,猛地站了起来,挥袖而去。
宽大的衣袍扫过的冷风,让正在呓语中的温湛微微一颤,冷意让他不由得的抱紧自己。
温洛也没有心情呆下去了,桃花眼底,带着复杂的情绪,看着瘫倒在桌上的男人,最后,提起桌上的那两坛酒,跟着温澈的脚步离开。
留下孤零零的温湛,趴在桌上,突然抱紧那个已经空了的酒坛。
似乎又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冬天,他从雪地里捡回来了一个女子。
他轻轻的笑着,眼底有泪光闪现。
“她给我留下了三个孩子在人世间,真好……”
“老大,小四,五丫头,都是我的好孩子,你们都是温家的骨血,你们的祖母,有时候就是太较真了,你们别跟她计较了……”
说着说着,温湛彻底醉倒过去,不省人事。
次日。
悠然居。
长亭起了个大早,豆蔻还未过来伺候,她便已经自己梳洗好了。
天色还早,还未打量,外面还是朦朦胧胧的一片昏暗,将隐隐约约升起的白光遮掩。
长亭沿着楼梯,走上阁楼。
阁楼上面布置得很是雅致,靠墙放着的梨花木书架上搁放着不少的书,书架之前,摆放着书桌与一张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