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队长带领着一帮鬼子往回走,路过汤厅长的家门口,汤厅长听到杂沓的脚步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忙带人跑到门口,偷偷地观瞧。
翻译走在前面,两个小鬼架着他的胳膊。
大难不死,可把翻译吓得不轻,这家伙低着头,想想,如同做了一场恶梦,提心吊胆,生怕再遇到刺客。
现在的翻译,惊吓过度,看谁都不像好人,一只鸟叫都能把他吓一跳,在他的眼里,好像任何东西都能对他构成危胁。
汤淮看到两个日本兵架着翻译的胳膊,一步步挪着,往下一看,白布包在小腿上,这小子心里禁不住一哆嗦,他没有想到翻译还他妈的负了伤,心想:多亏老子没到现场,要不然,负伤的也许就是老子了。
在汤厅长眼里,一个破翻译算不得什么,倒是自己,一脸神气,左看右看,都了不得。
一帮鬼子兵跟在副队长身后,后面还有一辆车子,车厢好像装着什么东西,汤淮忙打开门,带着两个警察出了门。
“翻译先生,我听到枪声,不放心,瞧一眼。”汤淮乐呵呵地说:“想都不用想,皇军一定取得了胜利,不但抓住了张一真,而且消灭了他的同伙。”
汤淮的突然出现,倒把翻译吓得一激灵,他看谁都像刺客,定了定神,将小手枪别在腰里,白了一眼汤淮,“好哇,皇军在前面卖命,你看看,你看看,老子都负了伤,可你倒好,像只地老鼠躲在自家的洞里,可伤不到皮毛了。”
“翻译先生,话不敢这么说,我眼见吉野将军带走了张一真,还五花大绑的,以为没事了,我才悄悄地回了家,维持秩序是我的责任,我手下的人一直在现场,配合着皇军,难道翻译先生没有发现?”
翻译的腿伤钻心地疼痛,他咧着嘴巴,抬手指着汤淮,“发现个屁,都躲得远远的,连个人毛也看不见。”
说了一通,见汤淮一脸不在乎,翻译拉下脸来。
“汤厅长,刺客在你家门口出现,还杀死了俩皇军,我觉得你脱不了干系。”
汤淮一听这话,顿时紧张起来,挠着头皮想了想,觉得脚正不怕鞋子歪,壮了壮胆子,大声地说:“翻译先生,请你记得,我们都是中国人,不管官大官小都是伺候皇军的,你在将军身边,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很尊重你,可先生话里话外好像在说,我跟刺客有联系,宠翻译,我记得你姓庞,咱可不敢开这么天大的玩笑,如若将军对我产生了怀疑,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姓汤的可不是随便就可以诬陷的人物。”
副队长板着面孔,翻了一眼汤淮,冲翻译说:“你看他的样子,尖鼻子,嘴唇那么薄,一看就能说,我才不相信这种玩意,不跟他费话,我们走。”
副队长说的是日本语,既没有吆西出没有八嘎,汤淮搞不清小鬼子对翻译说了些什么,他瞪着眼睛望着翻译,看翻译有什么反应。
翻译点了点头,俩日本鬼架着他往汤淮面前走了两步,翻译伸出手来,拍了拍汤淮的肩膀,“我从不喜欢花言巧语的人,我只相信现实,现实是我们死了人,装在车上,我的腿受了伤,刺客开枪打的,不瞒汤厅长说,我吓得浑身直哆嗦,这样吧,请汤厅长开出你的车子,我们一起到司令部,也当你送我一程,顺便你也见见吉野将军。”
汤淮笑了笑,心想:老子正想面见吉野将军,一个小小的翻译,凭白无故怀疑老子,老子的肚皮里满是气,非得撒出来。
车子拉着汤淮和翻译,很快到了司令部。
一下车,翻译由俩鬼子搀扶着,带领着汤淮去见吉野将军。
吉野将军正开着会,翻译把汤淮带到自己屋里,俩人谁也不说话,翻译觉得没意思,朝窗外望了一眼,突然想起张一真。
在翻译的印象里,张一真总是眯着眼睛,尽量保持着沉默,在他看来,张一真浑身散发着一种逼人的力量,说不清的一种魅力在敲打着他。
五花大绑的张一真在什么地方?吉野将军一心想要张一真归顺,用他来对付不要命的特工,如今,吉野将军亲眼看到了张一真的功夫,不知道将军如何处置张一真。
翻译突然想见见张一真,找来一付拐杖,不顾腿伤,他要打听一下张一真下落,没费多少时间,他就打听到张一真关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