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路张着大嘴巴一只眼睛就要瞪破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张一真把石狮子举起过头顶,心想:这小子真有斤之力啊,看来和这小子玩硬的是玩不过了,阳的玩不过就玩阴的,张一真这小子四肢发达高高大大,头脑一定简单,咱也学学诸葛先生用用计。
“还不快滚!”陈景生指着高路的鼻子说,“事情扯平了,谁也不亏欠谁的,再来,我可没今天这样客气。你也许你也知道我儿子陈国林,他是国军的参谋长,小心一枪崩了你。”
点着头哈着腰,高路满脸堆笑地面对着陈景生,象只被猎枪打断腿的狗,很顺服地样子,“我们输了,再不敢,再不敢搅扰贵府,你是老爷,高抬贵手,咱自己人不打自己人。”高路的那付怪相只有奴才拿得出。转过脸面对着八个垂头丧气的家伙,他刚才的笑纹一丝也没有了,脸一下变得铁青,鼓着一只眼气乎乎的嚷,“一群饭桶,还不快滚!”他又转过身面对着陈景生,弯下腰呲着白牙笑着点头而后深深一躬,“打扰了,打扰了。”说着笑着,他费力地上马,轻抖缰绳,马小步走起来,走过陈景生的四合院这小子举起马鞭猛抽下,他的马冲到了八名手下的前面,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来到一片小树里,高路跳下马来:“你们这群笨蛋可没吃高老爷的大米白饭,真没想到,真没想到啊这样丢脸,这回去怎么交待,老爷是花了不少银子找了个内线,才知道今天张一真这小子回来,让我们打残也要带回去,这可好人没伤着皮毛,我们倒丢人现眼。都给我动动脑子,看用什么办法把张一真这小子诓到高老爷身边。”
那边九个家伙想着办法。
这边陈景生略感宽慰,回到书房看最新的报纸。
张一真来到窦妮屋里,他要告诉窦妮,完成了任务,回部队。
张青躲开儿子去大门外打扫积雪,日本鬼子就在眼前,还说什么停战,停什么战,为什么鬼子不滚回老家去,陈老爷说才不敢相信停战,唉,兵荒马乱的年代,他多想儿子早点成亲好留个后啊!
窦妮从雕花的窗口向外张望着,她的心纠结不安,怎么陈参谋长家也有人敢来招惹,没有日本鬼子的地方咋也不消停,都是中国人为什么却不能和睦相处。
张一真走进屋里,窦妮倚靠在椅背上,满脸惊慌的模样。
“不要怕,这帮小子走了。”张一真说着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我就要走了,陈大哥说了,把你送到家就算完成了任务,我就可以回部队。”
窦妮抬眼看张一真,又不好意思地扭头把目光望向窗外,对面的厢房屋檐看上去那么长,精致小巧的青布瓦被雪覆盖,风只吹出了它们大概的轮廓,如果张一真是其中的一块布瓦就好了,我住在这里,抬头就可以看到他。
“就不能不走吗?帮陈大哥家做活,部队那么多人也不会少你一个。”窦妮低下头好似自言自语,她长眉下的大眼睛不时偷看张一真一眼。
“没部队守着,鬼子早进城了,多个人就多份力量,我们装备太差枪也没带刺刀,每人配了把大刀。”说到这里张一真苦笑了一下,“老祖宗的兵器打小日本鬼又用上了。”
听到鬼子两个字窦妮心里一紧,打了个激灵。
“你冷,我跟老爷要件衣服去。”张一真说着往屋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