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看去,那人西装领带,脸上架着副黑框眼镜,头发整齐盖住前额,笑得很开心。王红红连忙站起身叫了声“贾老师”。
“我来介绍下。”王红红把贾老师迎进来,“这位是著名的股评家、投资大师,贾准贾老师。这是我两位同事,赵大友、丰言。”
贾准和我们握了手笑着说:“别听红红乱讲,我不是什么大师,只是作些经济研究。你们是谈公事吧,我不耽误了。我在隔壁还有几个朋友。”
贾准笑着告辞,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说:“红红啊,下次股经会在花都广场开,你好几次没来了。大家都想你啊。”
送走贾准我去关上门,坐下来拿筷子敲着碗说:“红红啊,下次股经会在花都广场开,你好几次没去了。贾老师还挺关心你的。你跟他学炒股,一定很有收获吧?”
王红红一把夺过我的筷子说:“敲什么敲,你唱京韵大鼓啊?贾老师比你懂得多,有本事你也开博客去。”
我说:“我可不是研究经济的,要不你去什么股经会带上我,也好让我深造深造。”
王红红斜眼看着我说:“你不是最有主见了?怎么又要去了?行,那要报名的,回头我告诉你。”
我种出的大树,自然要我来砍掉,我要对你负责。不过这话我也就心里说说,这位贾大师怎么看都是个忽悠,总不能让王红红跟着他跳火坑。
热菜都上齐了,我们边吃边聊。刚才正到紧要关头,让那“假准”给打断了,我赶快旧话重提:“老赵,你要说什么来着?钱喇叭怎么了?”
赵大友凑过来说:“其实也没什么,那天我去财物科,一部的肚子也在,估计就是去要钱的。钱喇叭抱怨说银行那边没到帐,没钱给他们。不过他们看见我进去,肚子打着哈哈就走了。”
“肚子”是研发部的二把手,人胖肚圆又姓杜,公司里背后都叫他肚子。
王红红说:“一部研发跟不上,我们产品就不好做了。我们三部这个季度说不定完不成指标了。”
这话耳熟,不就是我在车上问王红红的,果然她是听到了装蒜。我说:“是啊。完不成,奖金砸了事小,饭碗砸了事大。”
赵大友笑笑说:“想太多了,要裁也裁不到你们头上。唔……酒没了,丰言我们再来一瓶。服务员,服务员。”赵大友似乎发现他说漏了嘴,把个酒瓶拿起来晃悠,大叫服务员。
我和王红红耳朵都竖得尖尖的,心照不宣地对望一眼。
“老赵,我们这么多年朋友了,红红也不是外人吧。你也是高层,消息灵通,公司是不是……?”我比了比下刀的手势。
“得了,得了。我能叫高层吗?部门经理起向上,那叫高层。”赵大友起身说要上厕所,我也说要去。
出门赵大友说:“你这样把小王扔在那,像什么话?她准以为我和你说悄悄话呢。”
我说:“那你就说点,我回去也好交代。”
赵大友说:“有些事我不方便讲,你们还穷打听。前天和老朱喝酒,他说上周公司开过个秘密董事会。你自己琢磨吧。”我知道老朱是销售部的头,话肯定有准。
赵大友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讨论,转而聊起股票。我们进了厕所,正巧贾准也在,扶着墙对个坑一抖一抖的。我和赵大友一左一右在他两旁站好。
贾准看见我俩,笑着说:“两位也来放松啊。”
我说:“贾老师,您是行家,我正要请教呢。这两天华电力怎么回事,我看不懂啊。”
贾准拉上拉链,推推眼镜说:“你们是红红的朋友,说两句实话。技术上华电力长期缩量,本来昨天一举突破六十日均线,大有可为。今天有消息传出,华电力公司内部出现黑幕,导致急跌行情。这也是不可预料的,后市受这负面影响,估计要走熊较长时间。两位,我先走了。”
赵大友等他出去说:“这小子一定是庄家的号手。昨晚他的博文我看了,说什么华电力指标收复失地,技术面吹响上攻号角。天花乱坠,整一个技术实力派的样子。这么明显的庄家异动,愣是说成技术走势,摆明是个吹锣打鼓的。昨天主力是有预谋的,今天电力板块都动了吧,上午华电力反倒一直上不去,是有人在出货,死前找点散户作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