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离阳早朝。
兵部尚书魏寻的请罪书已经送上,昨夜魏寻夜袭户部尚书府,斩杀楼万里的消息已经传遍朝野。
早朝上,离阳国主勃然大怒,堂堂的户部尚书,王朝内数量本就不多的元婴修行者,居然死在兵部尚书手中,而理由居然是户部尚书掳走对方子嗣,意图胁迫对方让二皇子放弃修缮皇陵的差事。
离阳国主可以容忍两个儿子相互争斗,甚至它有意扶持二皇子与太子争锋,但他不能容忍两派势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造成王朝顶尖力量的缺失。
“父王,魏寻私自带兵围攻户部尚书府,谋杀朝廷命官,罪大恶极,连同宣威大将军姬无云也涉其中,按律应是死罪。”
太子立于朝堂之上直言,满朝文官皆以为是。
“父王,魏大人此事确实不妥,可也是那楼万里掳其子嗣在先,等意图以此为由要挟儿臣,还望父王明鉴。”
二皇子同样进言,他虽然也对魏寻此举感到失望,可那都是私下解决的事,现在在朝堂上,魏寻是他的人,他若是维护日后还有何人敢效命于他的麾下。
更何况当今朝局,六部中父王亲自执掌权柄最重的刑部与吏部,户部、工部、礼部在太子的麾下,自己手中只有兵部尚书魏寻一人,不可或缺。
太子失了户部尚书可算是断了一臂,而自己若是因此失了兵部,可在朝堂中便是双臂尽失,单靠那帮武夫支持,自己在朝中的话语权将会大大削减。
“赵卿,你是刑部尚书,你以为呢?”离阳国主赵罡开口道。
一名身着朝服的中年男子出列,赵光明,刑部尚书执掌王朝刑法,位高权重,身受当朝国主信任。
“启禀国主,王朝律法不容僭越,魏寻带兵围攻当朝一品大员府邸,更是谋杀朝廷命,罪无可赦。”
听闻此话,太子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倒不是因为在刑部他有所不知,实在是这赵光明一向正直,有一说一,魏寻落在他手里,那是讨不到好的。
离阳国主微微皱眉,再度开口道:“曹爱卿以为呢?”
一老者出列,一袭仙鹤官袍,吏部的老尚书,曹正醇,与当朝的老太师一样,都是当初先帝托孤的重臣,不过距离天人尚有一线距离,也就不似老太师那般超然于朝堂之上。
“国主,老臣以为法理之外尚有人情,这魏尚书老来得子,本就宠爱得紧,楼万里掳他儿子要挟二殿下本就是大逆不道,究其原因,还是那皇陵修缮一事惹的祸。”
曹正醇笑呵呵的开口道,他在朝堂混了数十载,如何看不出国主对二皇子的偏爱,又如何不知一位元婴中期对于王朝的价值。
“嗯。”赵罡坐在龙椅上,微微点头,总算是有个让他满意的答案,自己的两个儿子只知道互相削弱实力,丝毫没有大局意识,一名元婴中期的修行者在仙门百家中都有地位,又岂能说杀就杀了。
“拟旨。”
“嗻。”司礼监掌印太监李公公应声道。
“魏寻私领护城卫,谋杀朝廷命官,本应死罪,但其事出有因,且楼万里枉背圣意,意图要挟二皇子,罪无可赦,着楼万里满门抄斩,魏寻自今日起革除兵部尚书一职,杖责三百,回家闭门思过。”
“退朝!”
……
走出皇宫大殿,太子赵端怒气非常:“父王糊涂,怎可如此轻饶魏寻!视王朝法度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