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去帮曾大叔插秧,自然要比平常起的早一点。故而天刚擦亮,南歌就一咕溜的爬起身来。轻手轻脚的将自己收拾妥当了,还正想着要怎么将早餐做好又不吵着贺大娘她们呢,中堂里竟已经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叫不由南歌一愣,也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出去了,干脆驻哪里静静听。
最先开口的是贺大娘,似是贺大爷走路的声音重了,叫她不满的压着嗓音抱怨道。“孩子还睡着呢,手脚轻些。”
贺大娘这一说完,贺大爷的脚步声果然放的更轻些了,还对贺大娘催促道:“我知道。你快去做饭吧,等孩子醒了好能吃上口热饭再走,我来给你生火。”
“你生火?你还不顶南丫头呢,可别把厨房烧了。”贺大娘轻声吐糟“还是来帮我洗洗菜吧。八百年都不见得进厨房一回的人,若不是搭南歌的福,你肯定还在那当大老爷呢。我今天可是要好好的差使差使你。”
贺大爷清了清喉咙,似有些不自在的说“君子远庖厨……”
“那今天你这君子怎么愿意近厨房了?”
“咳咳,那不是孙女要出去忙活吗……”两个人这般一个说一个顶的进了厨房,后面的话就都听不真切了,只有忙活早餐的细碎声,隐约还可闻见,其间还伴着食物的香气。竟叫南歌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房间里,不知怎么的眼眶的微红了眼眶。
待贺大娘将早餐做好,南歌才从房间里出来,详装惊讶的看着桌上的早餐抱着贺大娘嗔上几句。又撒了撒娇,扭了扭糖,直逗着两个老人脸上笑起了菊花褶子。才肯安生下来和他们用餐,但今天比平常吃的都要多些,把贺大娘和贺大爷高兴的一边叫着南歌吃慢,一边却不停的往南歌碗里夹菜。
这般热热闹闹的吃过早饭,贺大娘自然是要不放心的将南歌准备的东西都仔细检查一遍。南歌虽想说她就出去帮忙插一天秧,不是到外面就不回来了。
但看着一边的贺大爷也煞有介事的样子。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很配合的叫贺大娘好好的看一遍,又由着她涂上了一层防晒的香脂,轻轻将斗笠扣好了,这才算稍微满意的将南歌送出了院门。
谁知贺大娘这一番折腾下来,南歌居然是最后一到的曾大叔家。还真是起个大早,到个最晚。用湖南说就是“朝里起来上云南,中午还在眼门前。”呢。
曾大叔当然是不介意等,千炙秦西更是不急。只两人和南歌打照面的时候,皆互望一眼大笑起来。原来以为上次去采茶时的那装扮的就够像是农夫了,谁知道,今天一见可不比上次还要夸张些么。
一边的曾婶子虽也笑着,但还是将南歌拉过跟前来仔细看了看道:“虽知道你贺奶奶不能亏了你,但今天终归还是要在田里忙活一天呢。我呀还是看看才放心。”
对于这样暖心的关怀,南歌自然是不能拒绝,干脆两手一伸笑着由曾婶子在那折腾了。又给南歌塞上不少的东西,曾婶子才满意的点点头,笑眯眯的给每人都塞上了一只鸡蛋。
曾婶子自然是知道这几个人使用过早餐来的。倒不是担心他们几个没有吃饱,只是有个规矩,说是第一天插秧,称为“开秧门”,餐间主妇要给每人煮上一只鸡蛋吃,好像是意谓能讨个好彩头。
这其他几人还好,多吃个鸡蛋少吃个鸡蛋也没什么。倒是苦了南歌这丫头了,原本早上就不想辜负了两个老人的心意,便强塞了不少吃食进去。现在又还要吃个鸡蛋,可不是辛苦么?所幸这鸡蛋不大,一咬牙,一跺脚好歹也是吃完了,只噎的直打嗝。
曾婶子看着她吃的直难受,完了还一直打嗝,就忙着急的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南歌一开始还红着脸不好意思开口,还是曾婶子说要带她去周大夫家看看,这才逼的她把事情支支吾吾的说了出来。只她这一说完,不仅曾婶子就哭笑不得,连带的千炙他们也都乐不可支了“你个傻孩子,这也就是个说法,讨个吉利罢了。你这般勉强,要真撑出毛病来可不是叫大家心疼么。”
南歌更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就心里藏的话没说:这不是相比起外面那个无神论的世界,不是多个系统大神么?谁知道系统会不会一抽风,真因为这个不高兴,给曾大叔减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