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年春节记事(5)
十三、超载
不知道这算不算极限,酒足饭饱,还打了牌,晚上到了告辞的时候,胡二的北京现代和少儿的广州标致被结结实实的塞下了十四个人,就真的成了沙丁鱼罐头,几乎无法动弹。
已经夜幕深沉了,刚刚和二姐告别,梅店一转眼就消失在黑夜之中,还是那个长长的S字形大下坡,还是那片被夹在两山之中的狭窄的平地,还是那些小山上已经变成剪影的松树,还是那些亮着灯光的农家小楼。车灯的光柱下,很清晰的可以看见外墙的水泥砂浆、白色瓷砖、淡色油漆,这就是时代的标志,这就是建筑的记忆。
那个在上海读旅游学校和那个在武汉读经济学院的侄孙女都在愉快的回忆多年以前曾经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从梅店徒步走回新场的经历,有繁星满天,也有春风满面,也叫一路欢笑一路歌,想想真的恍如隔世。
两台车在很安静的道路上跑得很快,我坐在胡二的北京现代上,那是一个热情洋溢的实在大汉,一加油门,冲到广州标致前面去了,再加一脚油门,就有些撒野的奔跑,两个驾驶员喝的都有些过量,车开的也有些摇晃,还有些快,就有些引起公愤,好在只是短距离,新场过了没多久,妻子大哥的那栋四层大楼就遥遥在望了。
十四、三姐家的柴炉
妻子的大哥已经入睡,我们是在妻子的三姐家拜年的。
其实每一栋近郊的农家小楼都是大同小异的,大大的客厅、长长的走道、一色的瓷砖铺底、很窄很长的楼梯、很多很空的房间、铝合金的窗户、卫生间里有抽水便池和锈迹斑斑的热水器,当然会有一间冬天专门用于烤火和做饭用的房间。
前些年下来的时候,还大多都是烧的蜂窝煤,不知为什么,这一次却齐刷刷的改成了柴火炉,那些碗口粗的木材被胡乱劈成柈子,几乎不歇气的送进那个小小的炉门里去,里面是个很大的炉膛,铸铁做的,有长长的烟道,加火的时候,就有些烟从上面溢出,关上炉门,房间里清清爽爽,没有很久以前的那种烟熏火燎的呛人味道,也不会熏得人泪流满面,更不会在衣服上留下那么多白色的灰烬,就开玩笑的说他们这也是党和国家领导人提倡的低碳生活、环保家庭。
杨哥忙着端茶递烟、不以为然的回答:那关我们什么事?不过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想想也对,国家大事自有当官的去*心,老百姓也就只管过自己的日子,仅此而已。
十五、夜宵与夜话
三姐准备的夜宵是醪糟汤圆,烧了一大锅水,汤圆是现做的,实心的、糯米不糯;醪糟一大瓢、不太甜、也没有加糖、只是没有以前那样放红糖、猪油和鸡蛋,就有些清淡和滚烫,入夜以后天气变得更冷、气温更低、吃点***的汤汤水水、热热乎乎的,自然很惬意。
有人想打麻将,可是怎么也凑不齐四方人,就走了一拨人;有人想玩带彩的扑克,可没有人感兴趣,就又走了一拨人;剩下的几个年轻人就开始热火朝天的开始打双升,剩下的女人就在谈天说地。房间很温暖,电视不好看,我就是个听客,迷迷糊糊和朦朦胧胧的几次都要睡着了。只是断断续续的听见几个女人在说什么深圳海关、秭归女子、孩子**;还听得什么父亲找女儿要钱用、男人找女人要烟抽,就有些像听天方夜谭的恍惚。
晚上就睡在三姐二楼的儿子房里,好大的一张*,据说是两张大*合二为一,也是两个大人带一个孙子睡觉的地方,宽阔的就犹如航空母舰的飞行甲板。有消息说中国的第一艘航母***号已经在搬迁后的江南造船厂动工,不知是否属实?但到凌晨两点多钟,一家三个人东倒西歪的躺在那张*上的时候,我还是想起了宽阔这个词,还是想起了飞行甲板,还是在航母的带领下**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