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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的宜昌县(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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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的宜昌县(4)

四、普溪河

从雾渡河往北走,也是一路上坡,坡度比下堡坪还大,山也比下堡坪还高,上到山脊上就索性干脆在山梁上穿行了,迎面驶过的大多是满载矿石的重载货车,拖着一路灰尘,把我们的车队搞得蓬头垢面。我们是去给我妻子的一个侄子送结婚家私,还去了一帮人游山玩水,一辆东风140货车,还有一辆天津面包车,浩浩荡荡的向山的深处进发,过了殷家沟就可因看见路旁的矿山了。

这里是磷矿,小型铁轨,笨重的手推车,高高的装车平台,还有矿工们黑乎乎的脸,矿灯,电池,樟村坪镇正在大搞公路改造,汽车东倒西歪的开了过去,翻过几个山头,就是殷家坪磷矿,妻子的侄子是矿上的财务科长,住在半山上的一栋五层楼,安静,舒适,只是太过于偏僻,不太方便,从住宅楼望下去,办公大楼,俱乐部,浴室,食堂都很齐全,但她的侄子最终还是从那个深山里逃离出来了。

从黄花的三岔口向北,就是分乡镇,那是一个美丽的山区小镇,总是拥挤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得见头上扎着白帕的山民,有几条杂乱而闹热的街道,有不少简陋但很有人气的店铺,有着古朴的青石板路,歪歪斜斜又生满青苔的台阶,还有那奇特而精美的木廊,班车就在镇子里就开始爬坡,一个惊心动魄的S字形急转弯过后,透过布满泥点的后车窗会惊恐的发现沉重的车后轮几乎就要碾到了落满尘土的瓦片上。

普溪河因为河里修了那座著名的东风渡槽而引人关注,坚实的桥墩从深深的河底冲天而起,中间是笔直的公路桥面,仰面朝天,可以看见用一根根支梁架起的渡槽,由于年久失修,渡槽的缝隙间会滴落细长的水滴,多少年前,正在施工的渡槽突然轰然倒塌,究其原因,竟是小数点标点错误,只得再重新修一次。

如果不过河,转弯上山,有些小煤矿,漆黑的洞口,潮湿的洞壁,支撑的木支架上长出了白色的霉菌,一些沉默寡言的矿工喘着气,从地下拖出了**的煤炭就胡乱堆在一个山坡上面,我曾与司机一把火到这里为公司运过生活用煤,我显得心情沉重,看见那座普溪河大桥和渡槽,如果走过去,顺着河对面的山坡爬上去,右侧山腰上有一栋极普通的农舍,那里埋葬着我的一段很凄美的爱情故事。

她向我眨动了一下眼睛,我就心领神会了,和同行的人咕噜了一声,就尾随而去,她悄悄地将我领到了她的闺房里,很小的,简朴,干净,小窗的玻璃透进了屋外明媚的阳光,小桌上放着几本书,还有笔,我几乎忘了她是名副其实的高中生,我还有些忐忑不安,有些拘束的站在门外。

她轻轻地关上了房门,一把将我拉到了她的小*上,还不忘放下蚊帐上的挂钩,她的亲吻像雨点般的袭来,真挚而又狂热,她在轻声**:你想我吗?我都想死你了。她不漂亮,甚至有些过于普通,但她在外人面前,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当我们两人相处的时候,她就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那么投入,那么无私。

我们最终没能走到一起,先是由于她唯一的哥嫂的极力反对,后来却是由于我的胆怯和漫不经心,事实上,我对这个女子还是有不少的内疚的,我没有她那么豁达大度,没有她那么念念不忘,也没有她那么奋不顾身,我一直在想,如果后来我按照她密信上的约定到了火车站,她会对我说些什么,她会告诉我一些什么,我又能做些什么?

过了普溪河,就是一大片滩涂地的金竹,就又开始爬山了,半山腰是棠垭,过了棠垭,就是远安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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