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的宜昌县(2)
二、鸦鹊岭、小溪塔
从伍家岗向东,就是土门,新场,鸦雀岭,然后就**当阳市。自从和妻子相识,这条路就是常来常往。
我记得鸦雀岭卫生院那简陋的病房,未来的老婆做了流产手术,我和华斌经匆匆地去看她,她就那么无助的躺着,我心如刀绞,那是一个女孩,也许本身就是个错误;我记得那年春节的新场的路上,一辆飞驶而来的摩托车将我重重的抛向天空,然后再重重的摔在地上,我被撞得头破血流,也有生命危险,但我又一次拒绝了死神的**,顽强的活了过来,这会是最后一次吗?
我记得那个阴霾满天的日子,我们将舒人的父亲送到金银岗公墓,慢慢的,越来越多,舒人的母亲找她的老伴去了,练兄的岳父母也到那里休养去了,还有我儿时的好友华斌也去了;我也记得在那个弥漫在浓雾之中的小山岗,四周静悄悄的,有一个女孩子似乎还犹豫了一下,她还是个黄花闺女,就在那棵松树下,她坐到了铺着棉大衣的地方的时候,她的手依然果断地解开了自己裤上的纽扣……
从宜昌港乘船上行,过了南津关,就是灯影峡了,这里如今被称为三峡人家,以前叫石牌,有一片山壁犹如碑牌,抗战时期的十分悲壮的石牌保卫战就发生在这里,日军西进的步伐就是在这里嘎然而止的,一条小溪幽深,蛤蟆泉的泉水清甜可口,唐僧师徒四人依然在峡中屹立,我们全家曾经到此一游,写有游记,就不再赘言了。
从夜明珠出宜昌市,二公里之外就是宜昌县城关晓溪塔。那是一个飞速发展的卫星城市,如今更是以宜昌后花园而自居。以前我对这里是熟悉的,华斌从远安006厂调回宜昌的第一站就是这里的宜昌地区罐头厂,就在鸦官铁路的一座大桥外侧的小河那边,那时厂里青年人云集,我便经常去玩。
每到秋天,罐头厂的厂区里到处堆满了柑桔,红的,黄的,那才叫堆积如山,就敞开肚皮大吃而特吃吧;还可以在车间倒些酿制出来的果酒,红彤彤的,甜滋滋的,喝多了一样醉人;但我们更喜欢坐在那些鸽笼似的集体单人宿舍里,一个电炉,买的卤肉,食堂端的蒸菜,还有一大锅汤,四五个人一起喝酒,争得脸红脖子粗,也就认识了不少的新朋友,许新,朱儿,学华,还有义气的弟娃
晓溪塔西面的山里有一个号称最大的金狮洞,刚开发的时候还轰动一时,大家都赶来看过,我们全家也钻到地层深处看过那头灯光照耀下的石狮子,还有晓溪塔的中华鲟,三峡集锦,但不知为什么,二十一世纪开始的第二次三峡旅游**来临时,金狮洞却偃旗息鼓了,连三峡集锦也灰飞烟灭了。
从鄢家河走一条土路就能到仓屋榜。有年秋天,篾匠夏师傅领着我,带着车到他家所在的地方买过丛竹, 那时一片大山深处的土墙房,家徒四壁,一贫如洗,看了真叫人伤心,我催促他赶快装车,好早点回去,他却嘱咐他的老婆杀了一只鸡。家里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吃饭都是在邻居家的堂屋里吃的,还买了一瓶酒。我们驾着车绕了多大一个弯,从土门返回宜昌。下车的时候,夏师傅从他从家里带的编织袋里掏出一只母鸡,说是他的一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