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江汉平原(1)
夏日的傍晚,太阳已经落下荆州厚重,高大的城墙,但天还是明亮的,满天的彩霞依然绚丽多彩的展现在空中,连荆州水泥总厂大门柱上贴的磁砖还依然光亮照人,下班铃声早已响过,工人们早已回家,办公大楼的房门也开始锁门,继华一脸沮丧的从楼上下来,一看就知道他依然没有等到他要找的人。
司机达生打开了点火钥匙,问道:回去?继华已经瘫在汽车座位上了,点点头:不回去干什么?我突然有了些想法,也许不成熟,但可以试试,于是我便提议:我们何不再到西门新厂那儿试试运气?他们俩都同意了,于是,我们乘坐的那辆绿色的130货车就又从东门**了荆州。
正是下班**,交通路上车水马龙,本来就不宽敞的街道被挤成沙丁鱼罐头的公交车,霸气十足的厂车和成百上千的自行车搞得满满当当,只要一个环节出错,堵车是司空见惯的。达生机灵的发现转向西门的荆州一路已经被堵得不能动弹以后,扔掉手上的烟头,索性直行,改由胜利街走南门出城。
城外的新民街也是挤得水泄不通,酷热的天气使得瓜贩成了最受欢迎的人,无论是西瓜摊还是香瓜摊都围着一大圈撅着屁股挑瓜的男男女女,天气热,人的火气也大,我们的车小心翼翼的绕过人群,连喇叭都不敢按一下,然后就是一路狂奔,绕了好大的一个圈,终于来到荆州水泥总厂在西门外的新厂区,也叫运气好,我们的车在新厂建设工地的铁板大门前停下的时候,继华要找的人正好挟着一大叠图纸走出厂门。
通常我们是从重建的东门的圆拱形的城门里乘车**荆州城的。荆州的街景也就很普通,虽说是繁华,却没有沙市那般贵族式的大气,也下力气建了几条仿古建筑的旅游街道,倒不如城里的那条古老的民族街那般来得自如,毫不做作。不过,荆州城也有种种约束,城中的发展也只有倚仗旅游业了。
我会把我的同行者带到西门,那里有复杂的城墙结构,走在瓮城里三层外三层的建筑之中,会有一种对历史,对自然的恐惧感,那是瓮中捉鳖所有的联想。随着坡道可以登上城楼,走在从砖缝里长出来的野草之上,回想荆州城在魏蜀吴三国演义中的突出地位,也有种城头变幻大王旗的幻影。还是妻儿来的实际,不知从那里捡了一根铁钉,就在城墙垛口的城砖上刻下了儿子的名字,也是到此一游的记忆。
荆州博物馆由于纪南城的历次发掘而声名显赫,无论是楚国的竹简还是那把锋利无比的越王勾践剑,无论是那具凤凰山出土的保存完好的男尸还是图案精致到了极致的漆器,都在静静的玻璃陈列柜里向参观者述说着什么,只是看你的悟性如何,看你的历史知识如何,看你对这些文物的关注程度如何。
还是唐朝修建的开元观里更显得百姓化一些。**走进三清殿,就款款跪倒在金碧辉煌的塑像前,双手合十,微闭双眼,不知在祈祷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示意要我也跪下,我也就照办了。后来,我问过她,她笑了,脸红了,眼含**,瞪了我一眼,那四个字叫我为之动容: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