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彦微凉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眉眼。
良久,轻轻叹息。
之后,一圈一圈,为她缠绕上绷带。
黎元淮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能听见奶奶的叹息声,也能听见周文彦安慰奶奶的声音,可是,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只想见晏飞白。
晏飞白下了飞机,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一点都没敢耽搁。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他大步流星闪身进来,好悬撞到了来看病的病人。
他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事急从权,他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和心情,只得一路道着歉,匆匆跑进了病房。
刚推开门,入目便是黎元淮用绷带缠着眼睛坐在床上的样子,她的手里捧着个白瓷杯子,应当是在喝水的,可是她却没有,只一个人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晏飞白觉得疼,浑身都疼。
天知道,他真的一秒钟都没耽搁,从山里出来,一听说这个消息,他立马就请假赶了回来,长途客车和飞机一路轮换着,大约只睡了两个小时?反正其余的时间,都在忙于奔波和为她担心着。
这么一遭过去,他才算是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远水救不了近火。
这样整颗心都被牵扯着的感觉,可真是太痛苦了。
他这么想着,轻手轻脚的靠近,生怕惊扰了她。
可她因为目不能视,所以耳力变得奇佳,小巧的耳朵动了动,立刻露出了甜甜的笑,略带沙哑的呼唤着他:“飞白,是你吗?”
晏飞白走近,弯腰取走了她手中的杯子,之后,给了她一个温暖而绵长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