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经桓虽然被两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控制住双手,却无法控制住他喷薄的怒火,他死死的盯着张局长,好想要把他的眼睛盯出个窟窿来似的。
黎元淮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冲上去。
还是晏飞白机灵,见那边气氛不对,先将她拉到一边去,两个人站在树荫底下,仔细听着那边的动静。
和周经桓的怒火中烧不同,张局长倒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对于他的怒火,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充满了慈悲心和同理心,急忙拦住了那两个保镖,摆摆手说:“没事没事。可以理解,毕竟,是最后一个亲人了。”
“你……”周经桓眸中的怒火更盛了。
黎伯烧一直在他身边站着,这会儿伸出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上前一步,将他挡在了身后。
她微笑着,看向了张局长。
“张哥哥,还记得我吗?过年的时候,您来黎家拜年,我们曾经见过的,我是黎伯烧,黎伯煊的堂妹。按辈分,我得叫您一声哥哥,但是照年纪来说,我称您叔叔也没什,您说是吧?”
张局长没有立刻回答她。
在警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了,他基本上已经算是过目不忘了,她是黎伯焱的妹子,又是黎伯焱财产的唯一继承人,这么小的年纪就坐拥上亿资产,模样也生得那么好看,他自然是不会忘记的。
可问题是,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偏偏跟这么个人搞到一起去了。
张局长上下打量着黎伯烧,那目光,透着三分玩味。
黎伯烧看得出来,周经桓也看得出来。
所以周经桓发了狠,又要上前,结果被她紧紧拉住,一直护在身后。
“当然,记得。”张局长笑着说,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透着股子不怀好意。
黎伯烧仿佛没有看见一般,仍旧保持着微笑,温温柔柔地说:“所以啊,哥哥,有些话,他是个孩子,又刚刚失去了至亲,肯定是说不明白。但我相信,您肯定是明白得很啊。”
她说完,看向了张局长身后的张奇峰。
他们两个向来不对付,从前在学校都是如此,更遑论现在在这样的地方。
张奇峰扫了她一眼,冷哼一声。
黎伯烧低着头,想了想,又说:“而且,这里是周老师的墓地,不管您和奇峰今天过来,到底是想要祭拜还是看笑话,都请三思而后行。周老师……寻常时候可真不好惹,这一点,您是知道的,您儿子,更是知道。您想想啊,周老师做人时候,还弄得您家室不安,何况是现在成了鬼魂呢?如果没有什么冤情,安心上天堂了还好,如果有,恐怕,他即便是下了地狱,也早晚得拉着幕后黑手一起下地狱。”
这么长的一番话,由她嘴里说出来,就是让人恨不起来。
“好凌厉的一张嘴啊。”张局长感叹着,仿佛今天才认识她一样。
黎元淮站在远处,看见张局长的目光,一股强烈的厌恶感油然而生。
她自觉忍不住了,刚想上前,又被晏飞白拉住了手。
她回头,皱着眉问:“你拉着我干什么?你没看见他那眼神……”
晏飞白也明白她的担心,不过,黎伯烧已经把话说成了这样,他们就算是出去了,也于事无补了。
“让她处理,她和张奇峰没什么感情,怎么说都行。”他提醒着。
黎元淮听了这话,也明白过来了。
也对。
如果黎元淮和晏飞白出去了,都是小辈不说,反而弄得上纲上线,再捅到了李奶奶和晏老耳朵里去,到时候他们两个是管还是不管?
黎元淮想了想,终是听了他的劝。
况且,黎伯烧一个人也的确能处理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