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伯焱走的那天,黎伯烧一整天都没有出门,一直坐在房间里,饭也不吃,水也不喝。
若非她并没有锁门,黎元淮可以随时进去看见她是否安好,估计黎奶奶肯定是要把黎伯焱那个臭小子打死之后再送上飞机的。
老人家唯一的亲情体现,就是给黎伯焱那个没人性的娘留个全尸了。
好在好在,黎伯烧并没有什么大事儿,所以这么血腥的事儿也并没有发生。
大过年的,大家还是给彼此留了足足的面子,安安稳稳把黎伯焱送上了飞机。
生命无忧。
可即便如此,在全家人都知道黎伯烧安然无恙的趴在床上睡着的时候,黎元淮看了她那样子,也仍然觉得难过。
想来想去,大概就是因为,全家上下只有她听见了黎伯烧这一天唯一说过的那一句:“淮淮,我好像再也不会有家了。”
好像、再也、不会有家了。
要有多么绝望,才会让她以这样破败的语气,说出这样无奈的话?黎元淮不得而知。
黎元淮只知道她说话时,眼睛里好像承着这世界上最恒久的星光,明亮而耀眼,可这光芒终究是要一点点熄灭下去的。
她知道。
黎伯焱也知道。
反正,从他走后,黎伯烧似乎变了个人。
开始变得冷漠,不爱笑,谁也不爱理,上学时如行尸走肉,放学了就整天窝在床上发呆。
听黎妈妈偶然间说起,她连表演课也不怎么去了,怎么看这状态都俨然是个废人一样了。
黎元淮在一旁看着都很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