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前后落差之大,即便我当面跟神界兵将说过人是我杀的他们都不信,到目前为止,连九天玄女都没怀疑过,或者是她对我有所怀疑,但是并没表现出来,更大的可能是没有怀疑。
因为我崇元真的身份,所做的事情都是一套完整的事情,一个人有一心钻研的事情,就很难分身再去研究另外一件事情,况且白静曾看到过我和魇同时现身。
我不确定这个靳川是不是在试探我,至少我不能先露了马脚,对靳川笑说,“是我有哪点表现的不对,所以让你有了这样的错觉吗?”
靳川负手正立,一脸悠悠然地说,“神界诸部中,兵部最为耀眼,四处可见兵部的机关,指望一群上阵打仗的人来查案,简直痴心妄想,即便是玄女娘娘,也不可能是全才。”靳川说着俯身向前,双手撑住床沿,满脸诡异笑容,说,“但这里是迁校府,神界专门查案的地方。”
我与靳川对视,静候下文。
靳川道,“黑煞将军死后,你曾在神界兵将面前说过,人是你杀的,没人相信,换我我也不信,毕竟这一百五十年,你过得太狼狈了,没人传授你法术,你不可能杀得了他。”
“那你有什么理由怀疑我?”我问道。
靳川说,“第一,除了江天君之外,神界死的人全是你崇家的仇人;第二,张琳,你府中有个叫阿蛮的丫头,她曾受过张琳的欺辱,你在找到阿蛮的当天晚上,张琳就被杀了;第三,你出征太昊陵这段时间,魇跟着你一起销声匿迹。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但这些猜测如果都属实的话,就会形成一个完整的故事。你用魇这个身份向崇家的仇人复仇,为避免让人看出来,所以杀了江天君这个异数用来转移目光……”
不等他说完,我打断了他,“证据呢?就凭猜测,你就敢确定我就是魇?你要怎么解释此前魇来我府中杀我的事情?我出征时他不现身,或许是因为他受了伤,正在休养呢。”
靳川淡淡一笑,“目前确实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但直觉告诉我,你就是魇,我有九成把握。对了,还有一件事情,魇每次现身,肩上都会坐着一只白猫,我去探查过,那并不是白猫,而是一只白虎,神界向来很少有这种东西,张道陵倒是喜欢白虎,你又恰巧住进了张道陵的府邸,你说这是巧合吗?另外,方才我叫你魇的时候,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这个以前从没听过名字的人,让我倍感压力,不过我丝毫不担心,想要确定我是魇,就得解释清楚我和魇同时现身、我成为魇实力的来源、卞庄所见魇的模样这些问题,只要这几个问题解释不清楚,他就没法儿确定我就是魇。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有人当着我的面叫我魇,我竟有些轻松,隐瞒这么段时间,有些压抑了。
“我就是魇,现在我就在迁校府,你要抓我吗?”我也满脸诡笑盯着靳川,他都有九成把握了,我也不想装下去。
靳川眉头一皱,压根没想过我会承认,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再说,“迁校府抓人需要确凿的证据,我抓不了你,不过你的亲口承认,已经是确凿的证据了,我现在其实可以抓你,但却不想这么做,你的事情像是一出戏剧,我现在已经深深被这出戏迷住了,抓了你,这出戏就无法再演下去,我也就看不到结局了。”
这个世界,只有敌人和朋友两种可能,靳川态度不明,让我颇为警惕,在想着,魇下一个要杀的人,是不是他。
“我知道你现在在想,晚上是不是要把我干掉,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抓你这样的凶手,很可能连你的面都没见到,就会先一步烟消云散。不过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我问。
靳川道,“除了玄女宫和卞庄之外,你现在身后空无一人,我知道你想要让崇家重新屹立巅峰,你需要帮手,我这样的帮手,有我帮你谋划,你魇这个身份,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他在主动试图成为我的朋友,我犹豫了下,“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