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问题我们都能说得清楚,但是黄蕴秋的事情我们确实说不清楚,黄蕴秋自1966年开始就被阴司追捕,而且罪名是谋逆之罪,这么多年黄蕴秋一直不敢下阴司,怕的就是有朝一日东窗事发。而且黄蕴秋的事情牵连的还不止一个人,一旦查实的话,当初那一批有牵连的人都得受连带责任。
我以为崔珏叫黄蕴秋下来也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但一听崔珏这话,我暗道不好,黄蕴秋只要来了这里,怕是就走不了了,甚至连我爷爷他们那一批人都会被牵连进来。
崔珏给了我给黄蕴秋辩白的机会,现在也向我透露了抓黄蕴秋下来的原因,一直看着我,等我的辩白。
但黄蕴秋的事儿,不是辩白几句就能讲清楚的,只得无奈说道,“您不是说川渝的事情暂且不管么。”
“那是对你。”崔珏道,再负手在城隍庙里来来回回走着,并说,“因为你刚才的辩白,袁守一我就不审了,你的问题也已经解决清楚了,一会儿你可以和袁守一一起离开。不得不说,在你这个年龄,能有这么清晰的思路,能准确从问题薄弱点切入,极为难得,只要不出意外,今后必定是个人物,不过大才者向来命途多舛,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跟黄蕴秋他们厮混,一条是不跟黄蕴秋他们厮混,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你要想清楚。”
崔珏这是在警告我,不要跟阴司作对,不要走上黄蕴秋谋逆的那条路,我又怎能听不明白。
不过这已经不是我能选择的了,我从出生开始就不得不站在黄蕴秋他们这边儿,主要我跟黄蕴秋他们相处得十分不错,当然不会当着面跟崔珏说这话,就回答说,“我晓得了。”
此后等了约莫有半个小时,袁守一和黄蕴秋两人才姗姗来迟,刚至崔珏就让人放开了袁守一,说道,“刚才他已经帮你辩白清楚了,你们俩可以回到阳间,黄蕴秋留下。”
袁守一和黄蕴秋自然知道面前这人就是崔珏,两人同时行礼。
黄蕴秋自然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也不多问,直接对我和袁守一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能处理,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
崔珏也说,“她的事情不是你们俩能参与的,我也建议你们尽早离开,我会单独审问她,是非曲直审问清楚后,功过善恶我会秉公行事,也不用担心我会可以打压于她。”
我和袁守一相互看了眼,这事儿着实不是我们能解决的,每当这个时候就只能想到柳承,也只有柳承能救黄蕴秋了。
袁守一和我想到一块儿,决定去找柳承求助。
我们还没来得及离开,黄蕴秋直接问崔珏,“您也不用审问了,我全都承认,当初也有城隍找过我,没从我嘴里问出什么来,我既然躲避了这么多年,就说明我不会说出具体实情,所以我劝您不用浪费时间,直接判决就可以。”
黄蕴秋明明知道自己犯的事儿有多么严重,要是判决下来就是死路一条,她这不是在一心求死吗?
我和袁守一不解看着她,黄蕴秋一脸坦然,想来她是怕牵连进来更多人,所以早点判决就可以少一些人牵扯进来,那样我爷爷他们也就可以被保住。
崔珏倒不意外黄蕴秋主动请求判决,笑了笑说道,“我来的时候上面有向我交代过,跟当年那桩事有关的人但凡入了阴司,不用审问,直接以最严厉的刑罚处决,而阴司最严厉的刑罚便是‘摘心’,我知道跟你一起谋划当年那桩事情的有不少能人,你确定不拖延一阵时间等他们来救你?”
阴司上面的人不让审问,估计也是怕真让这些人找到空子逃过了阴司的制裁,直接判决最为干脆。
黄蕴秋听后摇摇头,“不了。”
崔珏恩了声,“那好,你准备准备,摘心过后你就跟他们回阳间吧。”
说着让人把黄蕴秋先带了下去,崔珏随后招人前来,“取我素衣,牵我白马来。”说完没多大会儿,就有人取来了一套纯白色长衣,并牵来一匹白马在城隍庙外候着。
崔珏穿上素衣先进了内堂,我问袁守一,“摘心是什么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