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六日, 刑部的人到底是去晚了一步,太子硬闯刑部大牢,给姜维传了话。
姜维知道了皇帝七月会驾崩的事, 但他不知道这消息是程怀仁在梦中所得,他以为是太子的人, 在宫中安排了人手,给皇帝下了慢性毒.药。毕竟这种事他也亲自参与过,前几年皇后手下的一位嫔妃,就是他负责把药送进宫里,毒死了那个妃子。
得知这事后, 姜维挣扎一番后,还是选择了太子。他心里很清楚,就算是九皇子的人放过他了,将来九皇子继承大统,他并不会得到重用。
效忠太子就不一样, 姜维到底是马阁老夫人的娘家人,就算会受到猜忌,那也比在九皇子手下仰人鼻息的好。
只要这一次太子顺利继位了,姜维就是功臣,功过相抵, 怎么也不会抄家问斩。
会审的时候曹宗渭就待在都督府里,每半个时辰,便有人来同他报信,他硬生生地熬了一夜, 得到的也只是姜维翻供的消息。
整整一夜,姜维除了不承认供纸上所写内容,几乎一个字都没多说。
会审再次陷入僵局,严钧也无法把案件上报给皇帝。
曹宗渭把这事告诉了贺云昭之后,轻声道:“别太担忧,即使姜维不认,扳倒马元滨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现在袁淑山等人已经大概知道了太子.党人做了哪些事,只要多花费些精力,总能找到证据,虽然最后可能证据没有姜维供述的那么多,但足以将太子连根拔起就够了。
贺云昭嗯了一声,点点头道:“我知道,你说过的,天道有常,或因人势而迟,然终不误。”
老天爷不会放过作孽的人!
贺云昭又道:“此事怕是硬生生要拖到七月,这三个月里,他们恐怕不会消停。”
“那是自然,其余四军都督,还有五城兵马司里的一些人,都和马元滨来往频繁了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昨夜,我的人说马元滨一夜见了三个人,今晨还在继续。”
贺云昭锁眉道:“他这是……打算谋逆?!”她没有想到,马元滨等人已经胆大到了这种地步!
就算太子弑君继位成功,只怕也会受人诟病,底下的人如何会顺从于他,那个时候若是九皇子想起兵造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贺云昭收紧了手上的绣帕,不安道:“应当……不至于!”
篡位就意味着会有战争,沉默的或爆发的,不光曹宗渭,还有贺云昭自己的亲人们也会受到牵连,她不愿意看到这件事情发生。
曹宗渭握着她的手,道:“云昭,我会全力以赴,护着你们母子。”
贺云昭扑进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道:“九皇子登基是天意,天意不可逆,你们不会有事的!”
曹宗渭抱着贺云昭,抚着她柔顺的墨发,道:“嗯,我不会有事。”至少,他不会让她和孩子有事。
贺云昭眼圈都红了,她吸了吸鼻子道:“你们也该有备无患,防着他们起兵的那天。”
曹宗渭蹭了蹭她柔软的脸颊,道:“那是自然,所以后面的几个月里我会有些忙,陪你和孩子的时间会少点,夫人好生照顾自己。”
贺云昭紧紧地抱着他,许诺道:“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咱们的儿子。”
曹宗渭笑道:“他们两个大了,不需你多花心思,你好好照顾好肚子里的那个就好。”
摸着肚子,贺云昭也笑道:“她很乖的,我现在身子不肿,吃东西也不吐了,也没有以前那么嗜睡,她很体谅我。”
曹宗渭搭上她的手,道:“肯定是个贴心的小棉袄——小崽子要乖乖等爹。”
夫妻二人说到动情处难免情难自禁,曹宗渭二话不说就把人抱回了内室。
贺云昭捧着他的脸,看着他发红的眼睛,心疼道:“你不睡会儿?下午还要出去的?这样怎么受得住?”
曹宗渭的手并不安分,他解开她的衣带,脱靴上.床,勾唇道:“用不着睡,和夫人亲热,我就精力充沛,比睡觉还舒服。”
贺云昭有一瞬间觉得曹宗渭是在胡说,她每次行完房事都困倦的不得了,不过男人好像是不一样,他每次过后,倒是真的很精神,总有精力帮她擦洗身子,掖被子……
曹宗渭与她一起钻进被子,他附在她耳边道:“闫太医说过,三个月后就可以的,是么?”
这还是大白天,贺云昭将他的脸庞、脖颈以及锁骨下的胸膛都看得清清楚楚,她羞红着脸点头道:“太医是说,三个月以后若是我愿意……”
曹宗渭两手轻轻搭在她肩膀上,贴唇亲了一下,在她如月的耳廓边问道;“那你愿不愿意?”
顿了顿,她才柔声答说:“你轻点……我怕伤着孩子。”
曹宗渭以舌尖逗弄了下她的耳垂,笑吟吟道:“我知道克制,你别太紧张,放松点。”他的手放在她的身后,捏着她圆滚滚的臀。
贺云昭还是有点紧张,毕竟怀着孕,肚子也有点明显了,他们夫妻还是第一次在孕后真正的行房事。
红粉帐子落下,中间漏出一条缝,春光乍泄,依稀可见女子修长白嫩的腿搭在男子的肩上。
大半个时辰后,两人都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