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绒毯上最闪亮的珍珠。”——这是人们形容首都里那的一句话。
丰饶的中部平原孕育了万千民众,两条纵贯大陆的宽阔商道托起如今东帝国的政治中心,西南走向的比罗克河支流卢那河灌溉着两岸的百姓,一切都是如诗如画的景致。
美中不足的是,俗称西联盟的两支军队至今还在负隅顽抗,对已初具规模的和平国度造成不可原谅的损害。佣兵王的强盗军在南部一带‘骚’扰作‘乱’,与羽族将军的守军僵持不下;某冷血城主‘弄’出的水害也影响了境内,不止形成相当可观的涝灾,大批来自西境的难民也陆续涌入。
罗兰没有拒绝这些人,尽管探子有可能‘混’在当中,这对瓦解西境当地的民心,打击士兵的积极‘性’很有帮助——死于洪水的,也有不少是他们的眷属。另外,他乘西城后方军力空虚,放死亡佣兵团大肆破坏,授意北城和南城的军队紧跟其后。只要这个补给基地完蛋了,中西两城再撑也撑不了多久。
不过,他并没有掉以轻心。野兽被‘逼’急了都会反扑,何况那个狠得和豺狼没两样的小子,两次教训足够他提高警惕危机意识全开,拜托义兄义姐张开局部结界日夜轮流监视。省得那边直接派暗黑神血龙王魔界宰相等悍足出马,这边措手不及。
事实证明他并非杞人忧天,才歼灭了亡灵大军。诺因就组织起一支魔像兵团,亲率大军向东推进,直指里那。有情报那些重要人物都在队伍里。
“魔像在魔核光炮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新研发的火油石弹也足以将它们砸成粉末,那些大多是泥魔像。需要注意地是少数钢魔像和几个银巨人,城‘门’可禁不起这玩意儿冲撞。”
“简直是一群娃娃兵,诺因城主以为凭这些玩偶就能把我们踩在脚下了?魔导光炮还在那儿呢。一炮就能送他们去见冥王了。”
“不,别小瞧他们。翼人部队回报有奇怪的攻城器械藏在辎重车队里,不过都拆成零件,看不出用途——矮人工匠的能耐不可小觑。”
“早知如此,当初宰光那票矮子得了!照我说,我们直接冲出去杀他**的,谅那些笨重的家伙连回防也来不及!”
“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惜敌军速度太快了。中部大道附近也被那个疯子‘弄’得坑坑洼洼,骑兵伸展不开。”
会议室里,军官们七嘴八舌、商量对策,上首的人却始终一言不发。大神官第一个看出他罕见的在走神,轻唤道:“大人。”
“……啊。”东城城主如梦初醒,镇定地迎视满座注目,经过短暂地思索得出结论,“尽一切力量防守。只要拖住敌人的主力,马尔亚姆地队伍就能乘隙拿下五座农业都市和魔像工坊,断绝他们的后路。”
众人不约而同地点头,主君接下来的话更令他们松了口气:“魔法师公会答应会全力协助我们,也有了对付魔像的方法。”
“大人,陷阱方面。因为时间关系不够到位。”魔导团团长艾‘露’贝尔告罪。
“嗯?不要紧,西面有布就行了,里那三面人来人往,也难怪。你要注意保护魔核光炮和魔导光炮,它们应该是敌人的重点攻击对象,又有空中视力。利文队长,你们负责找出敌人的秘密武器,第一时间设法毁掉。”罗兰的思路渐渐贯通,两名异族齐声应是。
又讨论了一些细节,军官们鱼贯而出。各奔岗位。担任书记地冰宿一边整理文件一边问:“你在担心你师父?”
“是的。”罗兰苦笑。他清楚以自己的立场没有一味担忧的空闲,有太多事等着他去做。也是他必须肩负的责任。可是这些天他一直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未知的事态在悄悄酝酿。
普路托已经成为席恩的部下,以他的力量制作地神器[止息之戒]还能不能发挥作用就难说了,虽然还有暮的提升潜能血链,以及帕西斯自己做的几件道具,也难以放心。而且席恩的目的若是打击肖恩的话,让帕西斯被协调神吞噬可谓最好地手段。另外,从魔王的潜伏,一鸣惊人的行动模式看,恐怕会有什么大动作,可惜众神没发现异常——这倒不奇怪,他们向来靠不住。
艾德娜劝慰:“费尔南迪先生那么强,一定不会有事的。”巴哈姆斯淡淡地道:“那个男人没死,我感应到我的血的能量‘波’动。”
“暮!你为什么……”罗兰动怒,质问却在半途烟消云散,因为他是骗义父自己要用,转手送给师父,当下心虚地低下头,“对不起。”
黑龙王生气地别开眼,他一直不赞成义子如此信任厚待曾经差点害死的人。小金龙往嘴里塞第十六块糕点,含糊道:“那个人类是很坏,老是给我喝好苦的‘药’。”独角兽同仇敌忾地点头。
“那是为了调理你的身体,路克,尽量少吃点。”罗兰叹气,他快养不起这两头龙了。妖‘精’‘女’王扇动薄翼,用银铃般的嗓音道:“罗兰,你师父既是你地福星也是你地霉星,对你的霸业有害。他地命星也早已暗淡,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别再强留他。倒是你,最近有血光之灾。”
“什么!!”法利恩大喊。罗兰没放在心上:“我不相信算命。”
“这个瘴气团若死了也是造福人间。”艾德娜损道,“尤其对我们广大‘女’‘性’同胞而言。”罗兰耸耸肩,采取了一贯左耳进右耳出的态度。反而是法利恩瞪了情人一眼。
“既然能感应到光复王陛下。就可以找到他了。”冰宿提醒,清冷地声音将每个人的注意力拉回正题,“还有,罗兰,我认为诺因城主此次进攻是无谋之举,你觉得呢?”
“他想和我决一死战。”罗兰冷冷一笑,被黑‘色’军礼服包裹的高挑肢体靠向椅背。天蓝的丝缎披风沿着优雅的体线流泻而下,“不过他可没本事让我付出像对拉克西丝那样的敬意。”
在敌方的阵营。也有一个认定主帅没大脑地人物。
“虽然已经迟了,我还是要说,你实在太蛮干了。”
帅帐里,身穿法师长袍的月一贯地轻柔细语,批评起来却从不留情面。披上戎装地诺因把手里的地图一丢,瞪目道:“迟了就别说!”月垂了下眼算是默认。
“退兵还来得及。”在扎姆卡特的认知里,战争依然和打架差不多。不想打了就闪。
“又不是儿戏!”诺因更恼火,他对眼下身不由己的情况也是很不快,时间拖得越久,己方就越不利。只有乘福斯王朝根基未稳时全力一击,才有一线希望,“你别‘摸’鱼,到时主要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