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不知是前一晚睡得太晚,还是已经习惯了晚起,卯时已过,萧策仍未见醒来。
寝宫外的太监、宫女早早地就在门外候着了。可是一看眼下的光景,个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
终于,寝宫门开了,见刘公公从里面走出来,大家一拥而上,还未开口问,只见刘公公低着头叹息,晃着脑袋说:“再等等吧!我现在去大殿通知一下王公大臣们,让他们稍安勿躁。”
说完,便快步向大殿走去。
留在寝宫外的宫女、太监见刘公公走了,个个都唉声叹气。
大殿外,大臣们早已恭候多时。见刘公公到来,大家忙簇拥上去,问道:“刘公公,陛下什么时候来啊?这都过了卯时了,再不来,辰时都过了。”
“是啊,刘公公。回想以前,陛下可是非常勤勉的,上朝从不迟到。这怎么才回来,就这般懈怠,太不像陛下的风格了?”
……
大家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地抱怨着,打听着。
刘公公也着实为难,因为他也不知道陛下什么时候来,于是敷衍道:“这陛下大病初愈,精神上有所懈怠实属常情,各位大人就不要太过于计较了。小的前来,也正是为了通知各位大人,陛下很快就会来了,还请各位大人稍安勿躁,到偏厅等候。小的保证,定不会误了朝政。”
说完,便从官员堆里挤了出去,快步向萧策的寝宫走去。
可是,当回到寝宫,看见宫门紧闭,刘公公心下一凉,莫非陛下真的不再似从前了吗?不管了,必须叫陛下起来了。
遂推门入内,关门前交代宫外候着的一众宫女、太监道:“好生候着,我这就去叫陛下起来。”
驻足纱帐外,刘公公轻声喊道:“陛下,卯时已过,该起床了。”
未动。
轻撩纱帐,上前一步,喊道:“陛下,该起床早朝了。”
无声。
再上前一步,凑近些,喊道:“陛下,大臣们都在大殿外候着了,该起床早朝了。”
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刘公公急得额头上都冒汗了。他突然担心,陛下是不是真的病了。
遂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探了探萧策的脖子,还跳动着,活的;摸了摸额头,也不烫,没生病。
既然还活着,又没有生病,那不管了,豁出去了。清了清嗓子,站直了身子,气沉丹田,而后爆发:“陛下,该早朝了——”
没想到,这阉人的气力还挺浑厚。这一声叫唤,萧策终于睁开了眼。
刘公公见陛下睁眼了,赶忙上去搀扶,一脸谄媚道:“陛下,该早朝了。”
萧策看了看刘公公,又看了看窗外,此时天已大亮,于是问道:“如今什么时辰了?”
刘公公笑着答道:“已是辰时。陛下,您是要用过早膳后再去上朝,还是现在就去?”
萧策缓缓起身,虽然依旧精神萎靡,但不可能一直萎靡下去。
“传下去,朕这就去上朝。”
遂将宫门口候着的太监、宫女一一传唤进来。
很快,一切准备就绪。
随着刘公公一声“摆驾”,萧策阔步向大殿走去。
听闻陛下来早朝了,大臣们纷纷整理朝服,抖擞精神,准备上朝。
萧策坐于殿上,大臣们纷纷列队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