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流水知道白幽为何低头,所以不再盯着她看,免得她更难过,站起身,面向月听灵,不是生气责问,而是哀求她,“灵儿,放了她吧,我留下来,任由你处置。”
白幽一听到高流水这样说,顾不得自己此时的面容如何,吃力的站起来,强烈的反对,“不行,不可以。”
“你伤得不轻,继续待在这里身子会吃不消的,放心,我留下来不会有事。”高流水为了让白幽安心离开,只好先说服她。
“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自己要怎么做的,你不需要为我吃这份苦。”
“但你却是为了我才去做这件事,不是吗?”
“那是我心甘情愿的事,跟你没关系。”
“那我也是心甘情愿要留在这里,是否也跟你没关系?”
“我……”白幽无言以对,只好换个方式来阻止高流水,用不友善的语气对月听灵说道:“南明王妃,害得你失去两个儿子的人是我,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但是冤有头债有主,希望你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高流水知道白幽说这些话的目的,于是也对月听灵说道:“灵儿,你别忘了,是我把你的两个孩子带走的,如今你那两个孩子一个在我师父善古士的手里,另外一个在恶门恶行人的手里,你难道一点都不恨我吗?”
“灵儿,你别听他胡说八道,要不是我挟持你,他根本就没有机会抱走孩子,责任全在我。”
“可最后抱走孩子的人是我。”
高流水和白幽都极力的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说的都是孩子被抢走的事,两人都为对方着想,然而他们却不知道,现场里有比他们更痛苦的人。
月听灵一直把失去孩子的痛苦隐忍住,不想弄得自己整天大哭大闹,发疯的乱搞要去找孩子,进而给大家增加负担,可是高流水和白幽的话,彻底将她隐忍的痛苦给挖了出来,痛得她失控的大吼,“够了,都给我闭嘴,你们两个人到现在为什么还那么自私?你们都只顾自己,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失去孩子的人是我,最痛苦的人是我,你们做了怎么没良心的事,受点罪难道不应该吗?”
落木看到月听灵失控又痛苦的样子,担心她有个什么万一,赶紧劝住她,“王妃,别太动怒,保住身体要紧,不必在意他们两个说的话。”
“灵儿……”白幽深感歉意,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愧疚的低头,沉默不语。
高流水感叹了一声,同样感到内疚,向月听灵道歉,“对不起。”
,根本不是简单的‘对不起’三个字就能安抚好的,痛哭的把心里的难过全部说出来,“我的孩子才出生一个多月就被你们抢走了,我的丈夫带着我的朋友去救我的孩子,我每天不仅思念孩子,还得担心自己的丈夫,担心那些朋友,你们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更让我心寒的是,让我坠入这种痛苦深渊的人是我的好姐妹,我的好朋友,当你们拿着剑架在我的脖子上、抱走我的孩子时,有没有想过我们之间的友情,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朋友,就因为没有把我当朋友,所以才能如此轻易的伤害我,是不是?”
面对月听灵的责问,白幽默不作声,高流水也一言不发,两人脸上写满了愧疚和歉意。
落木看得着急,不想月听灵气坏了,频频的安慰她,“王妃,您别想太多,王爷一定能把小王爷救回来的,要不属下先送您回房休息吧,不管他们两个了,身体要紧。”
月听灵哭了一顿,不想再哭了,于是用手擦掉眼里的泪水还有脸上的泪痕,转身背对着高流水和白幽,带着一丝怒意,冷漠的说道:“既然你们两个还没有决定好谁去谁留,那就两个都留在这里,等你们商量好了再说。”
白幽强烈的反对,“不行,灵儿,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高流水并没有要我这样做,所有的责任都由我来担,你放了他吧,我求你了。”
“我今天来这里,就没有想过要独自离开,要么你走,要么我们一起走。”高流水铁了心的要替白幽受罪,根本不愿意离开。
月听灵整理好心态,转身回来,冷漠的面对白幽,严肃的说道:“白姐姐,我是不会放高流水走的,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就是自己离开,二就是留下来陪高流水,我给你们半天的时间考虑。”
“都说了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不愿意放他走?”白幽的情绪开始激动了,无法接受月听灵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心只想让高流水脱困。
“因为我不能让他回善恶谷,以免增加小风的负担,我看你也不愿意独自离开吧,那就两个都留下来。落木叔叔,把门锁好,别让他们逃走,在王爷没有回来之前,无论如何不能让高流水离开这里。”月听灵把话一丢,在自己心软之前离开石牢,不愿意在去面对所谓的好姐妹,好朋友。
落木听令把门锁好,走之前还得意一笑,很高兴南明王妃做出这样的决定。
石牢的铁门被锁上,高流水并没有着急,而是看了看白幽,然后动手去收拾牢房,收拾出一个干净的位置来,接着扶白幽坐下,为她检查伤口,当发现她的伤势颇为严重时,眉宇间露出了担忧之色,“你的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又身中剧毒,伤口无法愈合,必须赶紧解毒才行。”
白幽不在乎自己身上的伤,眼里含着泪,激动的看着高流水,问他,“你为什么要留下来,你知不知道,南明王府的石牢是逃不出去的,南冥王绝不可能放过你,你这样做无非是来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