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敌人永远只有自己。
——《浮云流光》
黑夜之中,浓雾散不开,山雨欲来风满楼,沉闷的空气中夹杂着沉重的呼吸,空气凝重,九幽独身一人,吹着扁箫,声音婉转而沉重,荡在这南疆的边域,声声沁入人心。
“你的箫声还是这么动听。”
九幽放下扁箫,转身看向一身红衣翩然的苏长雪,道:“阿雪,你可知天山最近发生了何事?”
“天山派……与我又有何干系。”
“或许那里有你无法逃避的回忆,但是浮云剑的下落,你应当感兴趣。”
“天山派镇派之宝?”
苏长雪在魂识中开始搜寻浮云剑的下落,发觉它已然成为了白疏离座下弟子青木的配剑,不由会心一笑,“竟然是他。”
“青木的能力不容小觑,天山派三年一度的比试让他拔得头筹,这浮云剑自然是要配给有能力的人来用,方才能发挥它最大的潜能。”
“他的性子倒是随了白疏离,虽然偶然有些冒失,但大多数很沉稳。”
天山派的比试中,赤云败在了青木手中,堂堂一位掌脉,教导弟子剑走偏锋不说,自己也险些入魔,这般气性,任得所有修道一派皆唾弃不已,因而,天山派除去了赤云掌脉一位,关至禁闭室思过。
“赤云其实武功并不差,甚至他的内力和修为可以算得上是上游,但他心术不正,自然无法平心静气去修炼。”
“呵,天山派的毒瘤,如何能好?”
苏长雪向来对这个人不善,她在天山时,赤云处处刁难于她,如今,风水轮流转,她倒是要看看,被剥了盔甲的人,该如何承受接下来的苦楚。
“青木,我无事,你没必要替我……出头。”
“师兄,你都伤成这样,如何还要逞强!”
青木合了门,偌大的房间里唯有他二人沉默,他起身端了药,扶着白阳喝下,遂后心有不甘,“那端木分明是心生妒忌,想要至你于死地,你何至于还要请命让掌教从轻发落。”
“青木,咳咳……你还不懂,这云掌脉为何心术不正还可以坐上掌脉一位,他背后撑起的是整个家族,虽然他此次被撤掌脉一位……但是不出几日,自然会恢复……”
“师兄,你血力刚恢复,还是别再说话了,你说的我都明白。”
青木如何不知,白断风在位时,全派上下皆知赤云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很多门派合议一事,皆需要与他背后的家族相商。
然而,白疏离就是在那时登上了掌教一位,顶着各种压力协调好天山派的一众关系,尽量求得安稳,然而赤云却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从未对白疏离有一丝一毫的敬重。
“青木……听闻你在演练台自创了一套剑法,可有此事?”
“不过是加了一些自己的想法,算不得自创。”
青木挠挠头,竟不曾想此事这么快传到白阳耳朵里,怕是再有点风声,更是人尽皆知。
“师弟,掌教找你。”
青木听闻叩门声,忙回应,“师兄我知晓了,多谢师兄前来带话。”
就在这时,仿若早已蓄谋已久,瓢泼大雨伴着几个闷雷,轰然而下,瓦片与雨滴乒乒乓乓地撞击声让原本沉寂的房间变得愈发沉重。
“参见掌教。”
狂风忽起,青木逆着风走向天山顶峰,那柄油纸伞在漫天大雨中竟变得无力,然而他还是上前替白疏离撑起了伞。
“青木,你可曾怨过我。”
“掌教这话是何意?”
“身居掌教之位,却不能维护自己的弟子,青木,有时,我也有我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