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演?”她心下隐约一跳。
可是问出这句话便后悔了。因为问了,就相当于部分的认可。
她马上挽回:“我、我是说,我我我,我不会演戏!”
他不意外,只是高高挑眉,满含讥诮冷笑:“不会?可令慈是舞蹈家,舞台经验极其丰富,你敢说自己丝毫没有遗传到?”
她瞪大了眼睛:“没、就没遗传到!”
她虽然瞪眼认真说瞎话,却竟然完全没办法唬到他。他只施施然从袖口里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两根修长的指头夹了边角,轻轻抖一抖便展开,然后拈着送到她眼前。
“那为什么你的艺术课,不偏不倚,竟然偏偏选了舞台表演?”
也许是她此前的瞪眼说瞎话勾起了他的薄愠,他嗤了一声,清冷补上:“如果不是有天分,一个小结巴选舞台表演,难道不是疯了么?”
“你!”安澄气结,浑身气得微颤,却说不出话来。
缓了半晌,才劈手一把夺过来:“我、我的选课单,怎、怎么到了你手里?”
她劈手夺来的瞬间,他也没坚持,便也松了指尖。她脸上的懊恼、窘瑟便是对他最好的报答,他眯眼欣赏,唇角随之愉快地轻轻勾起。
“你以为只是一张选课单?杜心澄,从此你在绿藤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我的掌心。”
她一个激灵:“你你你,你又想怎样?!”
他竟然笑意扩大,就在她眼前:“你唯一能做的,只是乖乖陪我演好这场戏。等戏散了,我自然松手放了你。”
眼前的少年,简直就是大写的“危险”二字。安澄用力平复自己异样的心跳,努力召回险些就被他给带歪了的念头。
她虽说也对自己的命运心有不甘,她也潜意识里有想要反抗的心意,只是——那是她自己的事,她凭什么要陪着他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