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还带着几分颤颤的波动,也不知道是害怕音儿,还是怎么的,好似现在还能记得音儿这个人的,已经少之又少了。
不过,我也不会傻到因为这位老婆婆的举动,就以为她是音儿。
我和君离没说话,云景直接笑脸迎上,用他那套熟悉的说辞说了一遍之后,特别是当老婆婆问起,他那位上校爷爷叫什么的时候,云景都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个名字,彻底打消了老婆婆的猜疑。
看来,这云景伪造身世也不是随意伪造的,而是有备而来啊。
之后,老婆婆又问了云景很多关于音儿的问题,显然是特别在意音儿的事情,又害怕外面会出现动静,只得小声,悄悄的问。
我和君离坐在旁边,看着老婆婆这副模样,眼底的神色都各有不同,特别是君离,还对我使了个眼神。
我一下没看懂君离这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愣了愣,可君离的眼角却在这时轻轻一挑,意思很明显,让我看看门外,我顺着他的意思稍稍将自己的目光看了过去,却发现竟然有个黑色的影子从窗外倒印了进来……
就在我转过头的刹那,这位老婆婆也像是发现了什么似得,将目光也转了过去,可就在她转头的刹那,那抹黑影却猛地消失了,要不是我先前见到了,我真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从和这位老婆婆的对话中我们得知,这位老婆婆虽然有些苍老,可却不过六十多岁,姓苏,云景喊她苏婆婆。
而院子里还住着三名曾经在广德楼里工作过的风尘女子,之前那位露过脸的,穿着大红色旗袍开叉到大腿,较为妖艳的却是这间院子里最年长的一位,年纪已经七十多了。
没人知道她叫什么,只知道她在广德楼里的艺名叫桐心,也是这四位住在音儿院子里最神秘的一位。
这位老婆婆很保守,也是个好人,和我们大致聊了聊院子里的事情之后,便一直劝说我们离开,让我们以后别在来打听音儿的事情,说着说着,还叹了口气。
云景一见她叹气,顿时挑了挑眉毛,只要叹气,说明有戏!
只见云景十分狗腿的迎了上去,对着这苏婆婆笑了笑,问苏婆婆为什么别再来打听音儿的事情,可苏婆婆却对云景回了一句:“你爷爷和你说那么多关于音儿的事情,还都那么离奇的,你怎么就不害怕呢?”
说这话的时候,苏婆婆特意将自己的声音压到了最低,也不知道是因为先前窗外出现了一抹黑影,还是怎么的。
可云景却在这时,神秘兮兮的问苏婆婆一句:“婆婆,这样好不好,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住在这院子里,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知道音儿这么诡异了,还想来打听她的事情。”
苏婆婆是个较为和善的人,否则也不会说我们接连两次敲门,开门的人都是她,一见云景这样说话,正打算开口,却欲言又止,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不想说,是不能说。”
云景一见苏婆婆这样,连忙皱了皱眉,将话题朝外一拉,问苏婆婆在这院子里生活的开心吗?和其余的三位婆婆相处的好吗?
可苏婆婆却在这时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开心,也算不开心,毕竟自己曾经是个风尘女子,金盆洗手了,想要嫁人哪有那么容易,只要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开心,却没有回答她和其他三位女子相处的情况。
我看着眼前这位沧桑的老人,心底一酸,眼底猛地圈起一曾泪花,却在下一秒,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那股浓郁的不能再浓郁的胭脂味,又传入了我的鼻尖,伴随而来的,还有阵阵尸臭和血腥的味道。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从眼前这苏婆婆身上传出的,可闻着闻着,却总感觉有那么些不太对劲儿,好像这味道,是从院子里传出来的?随着风,轻轻飘到了苏婆婆房间里的?
就在我凝眉的瞬间,云景和君离也像是闻到了这股怪味,两人眼底都各有深意,双双看了我一眼,意思很明显,让我开口去问问,毕竟我是女人,对胭脂水粉的味道,相对来说会比较敏感。
不由得,我深吸一口气,小声的问了句:“苏婆婆,您老用胭脂吗?”
谁料,我的话音才刚落,苏婆婆的脸色猛地一个聚变,正想回答我,我却在这时再次开口:“我怎么在你房间里闻到了那种像是民国时期胭脂的味道,仔细一闻,还很好闻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这句很好闻,让她打消了疑虑,眼瞧着她暗自松了一口气,对我点了点头,说是她柜子里有盒以前留下来的胭脂。
说着这话的时,我能清晰的感觉出,她脸上那极力掩饰着的尴尬。
可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胭脂的味道,就是从院子里那茅房里传出来的吧?
因为,这空气里的血腥味,尸臭味,胭脂味儿里还伴随了一股屎臭味……
她的话音刚落,没过几秒,便极力将话题一转,再次转回了让我们别再去探查音儿的事情,说了句:“就算你们好奇心很重,或者是上一辈和音儿有什么牵扯,我劝你们最好都别再来了,有些东西,能尘归尘土归土的消失是最好的。”
我听着她这话,心底暗叹了句:“要是音儿和美人图没关系,我们还真不会去查她的事情,可她和美人图有关系,我们却是不查不行!”
眼瞧着在苏婆婆这问不出什么东西,气氛一时间又尴尬了起来,我正想着说几句话拖延拖延时间,苏婆婆却张了张嘴,一副打算送客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