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至少所有正大光明的办法都救不了她。”钟馗闭上了眼。
司马郁堂沉默了。
“难不成,我也要跟‘吸血魔’一样用那些歪门邪道?”钟馗睁开眼,眼中寒光微聚,像是在逼迫自己下什么决心。
司马郁堂一把揪住钟馗的衣领把他拖起来,放冷了声音恶狠狠地说:“混蛋,你这样正好中了那些人的下怀。只要你跟他们同流合污就再没有人能管他们了,这个世界就会陷入彻底的混乱和黑暗。”
钟馗看向司马郁堂:“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把你们推开又为什么总说要离开了吧?”
司马郁堂松开钟馗,转眼看向别处:“嗯。不过,你看着我老和死都没关系,我不在乎。你也不用为我伤心。”
“司马郁堂,几百年了,我从不在一个地方逗留超过三天,也不跟人说话超过十句,因为我不想跟任何凡人有瓜葛。因为有瓜葛就会有分离,有分离就会有痛苦。你们几十年一过回到地府就忘得一干二净,却让我一个人在世间刻骨铭心。这样,不公平。”
尝过了热闹之后,就越发难以忍受孤单,他何尝又不知道?司马郁堂心里也难受,抽了抽嘴角,挤出一个勉强算是微笑的表情:“放心,我若是死了,轮回一百次我也会记得你,会回来找你。你别想甩掉我。要不,我去成魔吧。我不在乎痛苦,哪怕能陪你多走几十年也好。”
“不,不值得。”钟馗站起来,“刚才你还说了,这样正中他们的下怀。一定能找到别的办法。”
“钟馗,你不要这样,像个男人一样坚强一点。就算柔儿真的死了,你不是还可以去找她下一世吗?”
钟馗不出声。
凡人投胎转世从来都不是他能过问的,况且现在他得罪了阎王,阎王就更不会让他知道了。茫茫人海,相貌身份完全变了,要去哪里找?即便找到了,他们也成了陌生人。
“我总劝你们放手,现在发现最放不开手的人是我自己。”钟馗轻声说着,退了一步消失在黑暗里,那声音也像是被夜风吹散了一般,消散在夜空中。
“混蛋,你别走。”司马郁堂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捉住他,手中却空空如也。
“你不会像个懦夫一样逃避,就这么一走了之吧?”司马郁堂喃喃地说着,却忽然红了眼眶。
温宜柔带着微笑醒来,却发现自己身边空空如也。
“钟馗。”她试探着小声叫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温宜柔浑身酸痛得像散了架,原本洁白的肌肤上也像是印满了花儿一般到处是青淤。
一想到他竟然在毫无预警地要了她之后就走了,温宜柔满心初尝人事的惊慌和害怕,忍不住用被子蒙着头低声呜咽起来。
感觉有什么东西碰了碰她的头,温宜柔止住了哭探出头来。
刚才那只‘猫’的扁扁小脸出现在她面前。
“猫咪,你怎么还在这里。”温宜柔吸了一下鼻子,伸手把讹兽抱过去。
讹兽贴着温宜柔温润白皙的胸口,一点都不觉得幸福,反而心惊胆战。因为,角落里有个人正用能杀死人一般的目光看着它。
“呀咩爹!明明是你逼着我做三陪,怎么现在又像是我非礼你老婆一样。”讹兽在心里尖叫,头拼命地向后仰,想要避开温宜柔的脸。
温宜柔又红了眼眶:“就连你都要都躲着我吗?”
钟馗在黑暗中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讹兽几不可见地点了点下巴。
讹兽放弃了抵抗,任温宜柔把她的眼泪全部蹭在它身上。
“要死了要死了,我闪亮蓬松的毛。”
“要死了要死了,我小巧精致的耳朵。”
“要死了要死了,你的手放在哪儿?我好歹是个男人,不能放那里!”
讹兽不停惨叫,却不敢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