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司马郁堂皱眉问。
“跑了。”钟馗回答得理直气壮,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你玩我啊?”司马郁堂眯眼望着钟馗。
钟馗咂嘴摇头:“但是没跑远。”
他往后走,便忽然也消失了踪影。
司马郁堂心里一跳,跟了上去,却发现,原来他只是被牌位挡住了。
钟馗站在墙边,指着那个尴尬地卡在墙里圆圆的屁股说:“他不知道,我在地上也抹了胶水。”
后面那个墙竟然可以翻开。
“我直到第二次撞上不同的墙才意识到,后面这一面墙是空心的。”钟馗接着解释。
司马郁堂挥手叫人把卡在墙里的人弄了出来,用灯笼在那人脸上一照。
“是你?!”司马郁堂和钟馗不由得同时惊讶出声。
那个表情呆滞、嘴里还叼着半个烧鸡的人不是太庙令是谁?
只是被当场抓住,太庙令却一点也不惊慌,只顾着接着啃鸡。
“你果然是监守自盗。”钟馗把脸皱成一团,“无聊不无聊?害我们折腾几天,害司马大人落水两次,差点伤风!”
“呵呵,你倒是推得干干净净。害我落水的分明就是你。”司马郁堂冷哼了一声,叫人上来把太庙令铐走,回去仔细审问。
监事忽然从后面扑了上来,跪在司马郁堂面前:“司马大人开恩。家父并非有意为之。”
“你知情不报也逃脱不了责罚。”
“家父一直有这半夜出来游荡的毛病,但是多年不曾犯过了。下官第一夜看见父亲,并没有意识到是他。后来,我发现是家父,也骑虎难下。下官原本想着把他看好,不让他出来就没事了,结果……”
“这些推脱的话,去跟皇上说吧。”司马郁堂有心报复监事那天推钟馗的事情,所以丝毫也不心软。
“他说得没错。太庙令确实是不是有意这么干。”钟馗却忽然出声。
司马郁堂低头,看见钟馗蹲在太庙令前面,盯着太庙令的眼睛。
“你看他虽然睁着眼,却眼神涣散,不是在梦游,就是被人控制了心智。”
司马郁堂也蹲下来低声叫了一声:“太庙令大人。”
太庙令没有任何反应。司马郁堂想要伸手推他,却被钟馗拦住了。
“他现在灵魂出窍,猛然被叫醒很容易精神错乱。”
“那怎么办?我如何知道他是不是装的。”司马郁堂冷冷回答。
搞不好是钟馗看监事可怜,随便找个借口帮太庙令遮掩。
钟馗站了起来,将手放在太庙令的头上,只说了一句:“回来吧。”
众人便看见白色的烟雾一样的一缕魂魄从远处飘了进来,从太庙令的鼻子里钻了进去。
太庙令打了个哆嗦,眼神忽然变得清明:“诶,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们围着我干什么?”
太庙令对于自己梦游吃了供品的事情十分惶恐。说起来供品一直都是由太庙令夫妇操持置办,他也不过是把吃饭的地方从隔壁搬到了这里,虽然时间有些让人蛋疼。
司马郁堂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说让太庙令天亮之后自己去跟皇上解释。他这边会等太庙令自首过后,再仔细斟酌汇报给皇上。
太庙令对司马郁堂叩谢之后,好不容易从胶水上挣脱,回去了。
司马郁堂叫手下们回去休息,明日再来详细勘查。
钟馗却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破了案还没有得瑟够,舍不得走?”司马郁堂侧头斜乜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