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郁堂一夜辗转反侧。早上他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一会儿便被奴仆敲门吵醒。仆人说有个极丑的年轻男子在外面求见司马郁堂。
司马郁堂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钟馗。
洗漱穿衣,他故意慢悠悠。见到已经等了许久的钟馗,司马郁堂用一贯冰冷的脸和带着几分不耐烦的语气对着钟馗说:“又要干什么?”
钟馗虽然带着布满麻子的人皮面具,穿着粗布衣服,却挡不住高挑的身材和出众的气质。他淡淡地说:“我们今天去给太子府送解药。”
“你去便是,为什么要来叫我。”
“我直接这么去,会被人赶出来的。”
“我给你文书。”
“不不不,我要你亲手把解药捧给太子。这一点,很重要。”钟馗眼里闪烁着神秘而又狡黠的光芒。
司马郁堂一挑眉:“你这家伙又在琢磨什么?”
司马郁堂穿着官服,一本正经地上太子府求见。
怜惜太子家宅不宁,皇上特准太子在家歇息,所以,太子刚好在府上。
司马郁堂迅速地被带到了太子面前。
太子眼睛发亮问毕恭毕敬行过礼垂手低头站在下面的司马郁堂:“你找到解药了?”
“是。”司马郁堂老老实实按照钟馗吩咐的回答,“不瞒太子,下官那日晕厥之后,回去也得了一样的病。今日来了个江湖郎中给了我个一副药,把我治好了。”
“快把药方拿出来。”太子有些急切。
“那郎中可恶得很,只肯按照我说的人数和症状配好了药,坚决不肯把药方给我。”
“哦。”太子有些失落地坐了回去,“也好,那赶紧把药拿出来吧。”
司马郁堂朝站在他身后的钟馗挥了一下手。
钟馗忙托着一个托盘走上前。
那托盘上摆满了装了夹竹桃汁液的小瓶子。
太子身边的太监正要上前接过托盘。钟馗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太监的手。
不悦之色从太子脸上飞快的闪过。太监板起脸正要发威,司马郁堂忙低头拱手说:“郎中说,若是给跟我得了一样病的人吃了这个药便会药到病除。若不然,这个药不但治不了病,反而会毒死吃药的人。所以,郎中小心按照各人体质配置了一份,细致交待给了我这个小厮。所以,恳请太子让我这小厮一一分发给各人,以免弄错。”
太子微笑着点头:“如此,就辛苦这位小哥了。”
刚才太子的神色变化,钟馗早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得暗暗笑了一声。
吃下了瓶中的药之后不一会儿,生病的仆人们便都脸色好转,能站起来行走了。
原本神色还有些怀疑的太子现在也喜出望外。
看看钟馗手里只剩了两瓶药,太子不用问都知道那是给太子妃和侍妾的药。
“为何不先给太子妃?”太子有些感兴趣了,挑眉问面前这个面貌丑陋的仆人。因为,那照惯例,那些吹嘘拍马的人,应该会首先把药给太子妃,再给素锦,然后才轮得到这帮下人。
他的目光虽然温和,却也透露出一个讯息:面前的人不要试图用博爱这种场面话来敷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