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笙等人只说是被琉璃胁迫才冤枉钟馗,对琉璃所做的事情一概不知。官府也没有再追究,只是解散了琉璃堂了事。
一夜之间,繁花似锦的琉璃堂便败落了。
三王爷上旨说琉璃堂就这么放着可惜了,所以跟皇上讨要来作为王府新址。
皇上欣然应允。一来原三王府太小,本就要扩建,二来琉璃堂奢华宽敞,也不委屈三王爷。
司马家原本眼巴巴望着司马郁堂能凭借此次捉捕‘吸血魔’有功,连升三级超越祖上成为司马家第一个刑部尚书,朝廷却只是把司马郁堂升了两级,让他补了一个刑部侍郎的缺。
而刑部尚书的位子则被皇上派给了三王爷的舅舅,李妃的弟弟,李耀祖。李耀祖原本是个斗鸡走狗的浪荡子弟,毫无做官经验,领了官印之后就出去花天酒地庆祝了,把刑部荒废已久的烂摊子全部丢给了司马郁堂整理。
司马郁堂跟属下把近期各地报上来的案件梳理了一遍,该复核的复核,该审理的审理。全部理清已经是数日以后的事情了。司马郁堂这个常年习武之人,也禁不住头晕眼花,腰酸背痛。他决定出去逛逛,才惊觉钟馗这几日好安静。
想起钟馗那日离开琉璃堂时说的话,司马郁堂心里有些犯嘀咕,决定去看看钟馗。
老远便听见王家宅子里发出欢笑之声,司马郁堂站住了脚,侧耳细听,心里也疑惑梁柔儿如何会肯钟馗带女人回来。
“钟公子,司马大人都升官了,您怎么还窝在这里陪我们玩?”一个女人娇声说。
“司马大人是官家人,当然要升官了。我只要钱。”钟馗嘻嘻笑着回答。
朝廷说钟馗将功补过,完全不顾开始发的誓言,给了钟馗十两金就打发了钟馗。司马郁堂知道钟馗一定十分不平。
“钟公子有钱就好。钟公子有钱,我们就有钱了。”女子哄笑起来。
“来来来脱衣服,让我好好看看。”
司马郁堂实在听不下去了,走到紧闭的门边伸腿一踹。
“哐当”,门应声而开。坐在院子里的人都转头瞪着司马郁堂。那些女人脸上都涂满了白色的油彩,在阳光下亮闪闪的,仿佛一群小丑。钟馗脸上倒是干干净净。
“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你们要是乖,等下,我让你们尝尝他的滋味。”钟馗愣神片刻之后,指着司马郁堂对那些女人说。
那些女人立刻笑得花枝乱缠。
钟馗却伸手:“嘘。表情别太大。等下油彩花了,我就看不出效果了。”
司马郁堂此时才知道,原来钟馗是在晒脸上的油彩。
“你这油彩哪里来的?”司马郁堂沉下脸。那一日轻点赃物的时候,是他亲手把这些油彩作为重要证物封存在了刑部库房里。如何现在又到了钟馗的手上?
“从你那里借了钥匙,自己去取的。”钟馗理直气壮,神色淡然。
“你好大胆子,竟然敢到刑部库房里偷东西!”司马郁堂气得脑子里‘嗡嗡’响,飞身就朝钟馗扑了上去。
只是到了半空,他瞥见廊下端坐一人,脸色煞白一动不动,身形看着很像梁柔儿,便不由自主分了神。
钟馗趁机往地上一倒,捂住自己口鼻,冲司马郁堂一扬手。司马郁堂心里暗道不好,却来不及躲了。面前一阵粉末飞扬,他落在地上捂住口鼻,却已经吸入了不少。
眼前一切开始摇晃,脚也发软,司马郁堂单膝跪在地上。咬牙切齿地骂钟馗:“混蛋!你竟然对我用迷药。”
钟馗抱着胳膊,笑得很讨打:“切,连梁柔儿那只母老虎我都敢用迷药。何况是你。”
头上的蝉嘶鸣着,司马郁堂和梁柔儿被并排五花大绑在院子里的椅子上,脸上涂满白釉一样的油彩,身旁坐了一排脸上一样涂了油彩的女人。
刚才司马郁堂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身陷这种尴尬的境地。
“这个畜生想干嘛?”司马郁堂暗暗用力挣脱绳子却发现徒劳无功后,终于放弃了,无奈地问梁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