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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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清平乐 第一百一十二章 看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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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清平乐第一百一十二章看戏

府的陈米还没想出法子怎么处理,京里却因支放米石不大不小的乱子。

虽然宗室、民爵与官员的禄米是正月与七月支取,但八旗兵丁的支米时间却是二月与八月。按照定制,八旗兵丁每人每年可以支米四十,这也有二千八百斤,足够一般人家嚼用。不过满洲八旗入关十六余年,早已不是昔日那支叱咤风云的劲旅,京城的繁华早已迷花了大家的眼。“忽于生计、习为奢侈”,就是整个京城八旗兵丁的写照。

每年正月,八旗兵丁就可以到各旗的米仓闹着支米。支了米后,有部分人会运到家中,大部分都会直接卖掉。得了的银钱吃喝嫖赌,随手花销了,等到家中实在揭不开锅,就四处借贷,等下次支米在还上。

偏有一些兵丁不肯安份,除了自己的俸米外,还打起米仓的主意,趁着大家支米的时节,勾引些流氓、恶棍行偷盗之事。

曹忠与曹颙提到这些时,还一阵心悸:“大爷,幸亏您的禄米打东四这边的米仓支取,若是按照咱们府的旗分,去朝阳门那边的正白旗米仓领取,说不定就要遇到这等祸事。”

关于正白旗米仓的事,曹颙也影影绰绰地听说过几句,却不得详情,听到曹忠说起,问了原由。

原来,正月二十八那天,是正白旗旗丁支米的日子。本来车马就多,再加上有人故意捣乱。想要趁乱行偷窃之事,便惊了两匹驾辕的马,引起一片骚动。在惊慌恐惧之下,大家争先践踏,有几个随着家人领米地老人家被拥倒在地,因活活踩死。

正月未出,京畿就发生这样的惨剧,怎能不让天子震怒?不仅顺天府的人奉命去详查。就连宫里去派了侍卫下来。不到半天的功夫。顺藤摸瓜抓出的闹事之事就多达三十七人。另外,看守正白旗米仓的几个章京,全部被摘了顶戴。

听曹忠提过自打去年冬伊始,京城米贵之事,曹颙想到了那个去年赴任的江南总督噶礼。他到江南不过半年,就把大小官员弹劾个遍,搅和得江南官场一塌糊涂。能够去江南做官的。哪个朝里没有依仗,他这番胡搞,早已引起很多人地不满。不过因他风头正旺,又占着“反贪”二字,众人手脚也不干不净地,就没人出头。

京城地米,都是从江南运来的漕米。因去年江南水患,很多田地欠收。地方粮价偏高。引得京城这边米价也跟着上扬。米价贵贱,涉及到民生大事,众人岂会错过这个消减噶礼风头的好机会。怕是用不了多久。弹劾礼在江南任上渎职的折子就要堆满御案。这下子,看来那礼也没心思打曹家的主意了。

二月初二,圣驾打畅春园出发,幸五台山,命太子礽、三阿哥、八阿哥禩、十阿哥誐、十三阿哥祥、十四阿哥祯随驾。

圣驾不在宫里,自然也没人隔三差五来上书房训诫一番,小阿哥们松快了不少。唯一不满的,就是十六阿哥。他性子活泛,最是不耐烦上书房这课的,偏偏随驾地阿哥到十四阿哥止,没有他的份。不过,他也没亏待自己,隔个几日就找由子出宫溜达一圈,使得曹颙都跟着悬心。

二月初九,上书房下课,十六阿哥又笑眯眯地踱到曹颙这边。

曹颙瞧他那笑脸就知道他想干嘛,却实在没法子,毕竟这孩子劝也劝不住。这十六阿哥一贯天不怕地不怕,且总认为天子脚下,哪有那么多的歹徒!因此总对旁人的劝解当作耳旁风,依旧我行我素,溜达乐呵自己个儿的。

他自是不怕,可曹颙却不敢掉以轻心,生怕遇到个不开眼的,让这位皇子有点什么闪失。不过,四个皇子侍卫手底下都有两下子,外加上魏家兄弟两个,细论起来这护卫实力也不算是弱,曹颙只消加倍提防周遭就是。

出了宫,曹颙与十六阿哥并马前行,其他诸人骑马跟在后面。最近,十六阿哥同庄先生似的,迷上了昆曲,偶尔也能够唱上一嗓子,倒是学得有模有样。他们前往的目地地,就是崇文门内地浙江会馆。红遍京城的三喜班,平日就在这里搭台子。

曹府过年时,也曾想过要请这三喜班唱戏,不过他们的场子早排满了,就只好请了另外两家。

戏台在浙江会馆地西部,是个单独的大院子,中央是戏台,四周是半开放式的茶座。

曹颙他们到时,座位上已经满了一半。有个年长的侍卫,看来是对这地方熟的,喊了茶馆掌柜的,递上一个小元宝。那茶馆掌柜哈着腰,操着口余杭话,“大爷长”、“大爷短”地将大家让到靠前的两张桌子。

曹颙与十六阿哥坐在前面的桌子,魏家兄弟与四侍卫坐了后面的,小满与小太监赵丰则去茶坊那边盯着他们泡茶去。

今儿上演的正是《牡丹亭》中的名段《惊梦》,随着锣鼓声起,盛装的“杜丽娘”扶着小丫鬟,轻轻地走上台来。尚未开口,单单媚眼如丝地往四处看了一眼,台下已经是叫好声一片。只见她黑鸦鸦的头发挽着云鬓,额前都用飞金贴巧,越发衬托着雪白的一张鹅蛋脸。两条微微蹙起的蛾眉,一双稍稍开合的凤眼,再加上玉脂般的鼻梁,樱桃般的小嘴,真真是个绝色佳人。

就连两辈子见惯了美女的曹颙,看到台上这体态风流、风姿绰约的美人,也不由得心热。不过,随后发现有些不对劲,没听说这时候有女优伶的。想到这里,他忙仔细往那美人脖子处望去,果不其然,虽然穿着小立领的戏服,但仍掩不住那微微突起地不正是喉结吗?!曹颙忙喝了口热茶。心里一阵恶寒。

“梦回莺,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那旦角已经轻启朱唇,慢慢地吟唱起来。台下的人大

了眼,一时之间肃静下来,满场就是那戏子的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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