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隋好驸马

浙东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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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摊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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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武士彟的晋商身份时,尤其是听了武士彟沾沾自喜的那种掠夺性开发起家经历时,萧铣对于要不要用这个人其实是犹豫的。尤其是萧铣毕竟是两世为人,从后世继承过来的那一份灵魂虽然不能说是绝对的皇汉,但是好歹是非观念还是有的,对于汉奸那是一律痛恨的,晋商在明清交替那段历史上做的卖国行径,多少让萧铣有一些抵触。

不过冷静了一下之后,这种抵触便稍微淡了一些,究其原因,晋商的兴起,历史上也要到北宋之后——因为隋唐挖了大运河,导致华夏版图的北疆边防重地中,河北地区可以依靠运河漕运为戍边部队供粮。而太行山的存在,让河东或者说山西地区不可能依靠运河补给,这就产生了宋明两朝为了戍边河东而制定的钞引法——朝廷只要商人给河东的边军运粮,至于你的粮是哪儿来的,怎么运的,过程政府不管,充分发挥市场经济的调节作用,政府只管你给河东边军交割了多少石军粮,便发给你多少石食盐的买卖凭证。

给河东边军运粮换盐钞引的制度,造就了晋商群体的形成,商人们自然开始动脑筋,远途运输太费事儿,那就在雁门关外、云中郡(大同府)内的晋北地区屯田,就地卖粮给边军。而这些屯田因为是在内线长城之外,经常受胡人侵扰劫掠,朝廷又不会为这些超额的民间利益动兵保护。这一切造就了晋商有一票赚一票、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铤而走险民风。包括到了一千多年之后,暴得富贵承包到了一块煤田,也不知道三十年承包期有没有变故,还是尽快掠夺性变现的好。捞到钱也不建设家乡,只管跑到北京城里屯房保值。

不管怎么说,如今晋商这个概念还没有兴起,武士彟的竭泽而渔也只是个案,未尝没有改造的可能性。而且武士彟言行中表现出来的那种勾结官府的积极、那种想和吕不韦一样寻机资助政客以“奇货可居”的铤而走险胆识,还是颇让萧铣觉得可以一用。

何况,天下无商不奸,而萧铣如今手头确实没有这方面的得用之人,就算他到江东之后就地物色一个浙商,不一定就能做得比武士彟好。或许晋商喜欢勾结官府是古今闻名,似乎浙商在这方面要好很多,许多浙商都是不靠勾结官府,而是靠自己的小聪明挖掘蓝海市场、或者拼命压成本杀出一片田地。但若是纯无原始积累的时候,为了完成这个血腥的积累的话,把精打细算降本当成最高法宝的浙商也免不了卖假货,从1980年代的温州纸皮鞋到2010年代的阿里巴巴,浙商被人诟病最多的就是假货。如果刨除掉做汉奸这个因素,非要在官商勾结和卖假货这两点里面分出一个优劣,其实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武士彟心中忐忑地等着萧铣的反应,见萧铣都让婢女续了两趟茶水了,才开口谈正事儿,武士彟也是一块石头落了地,知道自己这一回算是走运,通过沈君道又攀上了一个比沈君道更高的高枝投靠。

“武先生,你的生意既然是在并州,那么若是有些营生要背井离乡,但是有巨利可获,你可愿为?”

“这有何难?某不过是做木材生意的,而且还有同乡合伙,并州这边的营生,若是全部转给合伙之人,也能回一部分本钱,至于其余,都是可以带着走的本钱,没有田庄铺面的连累,哪里去不得。而且某如今仅有一妻,尚无子女,也不怕跋涉。”

“如此甚好……萧某的身份,武先生应该也有了解吧。”

“惭愧……前日沈大人问武某借钱、给萧郎君赔罪时,武某自然也要询问用途明细,倒不是有心窥探萧郎君秘辛……如今只知道萧郎君此前是在江东修河、并授钱塘县令官职;当然最重要的,便是萧郎君与太子妃有亲,将来今上百年之后,萧郎君便是当朝外戚了。”

有些东西,隐瞒是没有用的,不如痛痛快快说出来。萧铣也预料到了武士彟为了取信于自己定然不敢玩虚的,当下点头称是。

“不错,武先生了解的这些,俱是实情。不过还有一些最新的消息你可能不知道,萧某近日已经得了新的任命,即将卸去钱塘县令与将作监丞职务,改任扬州水曹佐史并工部员外郎,依旧回江东兼修河工,并执掌扬州总管下辖水务、船政,两个官衔都是从六品下。太子特许萧某经营江南漕商,只要每年足额缴纳运河漕税,并满足朝廷官运即可,余者不问。只是萧某如今身边缺乏得用的营商之人……”

武士彟闻言大喜,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倒:“武某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虽然萧铣才从六品下,看上去和沈君道差不多。但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人做到从六品,和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头子做到从六品,那前途能一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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