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峘光面色惨白如纸,肚子上的血流水似的往下滴落,他道:“高桥美子,你果然是,是……”
我心中“咯噔”一声,道:“高桥美子?这本就是个日本名字吧?看来真源先生是被她骗的久了。”
新峘光话未说完,人便伏身倒地,高桥美子也不再理他,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扭头就跑,身法既快且轻!
好毒的女人!
我连忙追赶。
“纵扶摇”身法施展开来,几个起落间,我便渐渐追到高桥美子的身后,她听得到耳后脚步声,又跑了几步,忽然转了方向,往民居密集的街巷跑去。
我心中诧异,也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但仍旧是紧紧的跟上。
眼看我们之间相距不过丈余,我奋起一跃,身子在半空中时,朝着高桥美子的后背,右手一记“太虚掌”拍打出来,左手立时补上一掌,右手紧接着又是一掌,三掌力道重叠堆加,便绵延出一丈多远,正中高桥美子的背影!
只见她身躯一震,闷哼一声,脚下趔趄,抢出两步后,猛的摔倒在地上,滚出去三尺多远,十分狼狈,但那木盒仍旧被她牢牢抓在手中。
我赶了过去,正要伸手去拿那木盒,陡然间寒光一闪,见高桥美子挺着匕首反手划来,我往后一闪,她腾的跳起,倒追着我揉身直上,匕首“刷、刷、刷”连刺带戳,刀刀都冲我要害,招式极其阴毒下作!
我避了几下,倒见她那些阴招使得越来越顺,匕首刺目,脚撩裆下,心中不禁大怒,也顾不得她是女人了,一个腾挪起身,从她头顶越过,立时转身,她也已扭过头来,刀锋冲我当胸划下,我也不躲,而是反手抓她手腕!
那匕首“刺啦”一声,从我胸口处直划到丹田下,高桥美子大喜,而我也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使劲一捏,她“啊”的一声,匕首落在地上。
再看我的胸前,只是外套被划破,内中还有一层宝甲,丝毫无损,高桥美子大惊失色。
我喝道:“把盒子拿过来!”
高桥美子一笑,突然合身往我怀中扑来,我只觉一个柔软的身子撞进来,刹那间幽香扑鼻,心中一惊,急忙撤手后退。
高桥美子也往后跳开几步,目光狡黠的盯着我,道:“你的年纪不大,可本事很高啊。”
我冷冷道:“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说着,我朝她走过去,她把手一翻,又多出一柄匕首,喝道:“你最好别动!”
我道:“你匕首再多,对我也没有用。”
高桥美子道:“你想要怎样?”
我道:“不想怎么样,只是给真源先生讨回公道。”
高桥美子问:“什么公道?”
我说:“第一,你不该骗他,第二,你不该害他。”
高桥美子道:“你打算怎么讨回?”
我道:“你先把你手上的东西交给我,然后跟我去见真源先生。”
“呵呵……”高桥美子冷笑一声,道:“你已经惹上了大麻烦,自顾不暇,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情?”
我道:“我惹上了什么大麻烦?”
高桥美子道:“刚才死的那个新峘光,是个日奸,但是对你们中国,却是忠心耿耿,即便是这场浩劫之中,他也没有受到什么牵连,所以,你可以想象一下他的地位。这样一个人,却被你给杀了,你说你是不是惹上了大麻烦?”
我一愣,继而怒道:“他分明是你杀的,你还想嫁祸于我?”
高桥美子道:“不用嫁祸,你看看这周围全是民居,只要我现在大喊几声,叫他们出来,把这事情说出去,你猜大家会怎么想?在新峘光的老宅附近,他惨死在地上,是他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妻子杀的,还是一个偷偷尾随而来的陌生男子杀的?至于你为什么杀人,原因很简单,你想要侵犯他的妻子,所以杀了他以后,还追赶我到这里。”
话音落时,高桥美子忽然伸手把自己胸前的衣服一拽,“嗤”的一声,撕烂了个口子,露出里面雪白的肉来。
我吃了一惊,忍不住骂道:“你真是不要脸!”
高桥美子笑道:“等我喊出人来,看大家是说你不要脸,还是说我不要脸。”
我心头一震,暗忖道:“怪不得她刚才往这边跑,原来已经预备好这样的奸计了。她杀新峘光并无第二个人看见,她又是个女子,且是新峘光的妻子,而我确实是尾随他们而来的陌生人,这事情说出去,我果然是百口莫辩。”
转念又想:此女心性歹毒,狡诈异常,修为也极高,我若是现在施展霹雳手段,纵然拿得下她,也得费好大一番功夫,那时候,估计周围的人都被她喊出来了。
我要是现在转身逃走,倒也不会沾上什么是非,但这高桥美子也一定远走高飞了,她手上拿着的那木盒,里面极有可能就是道祖墨宝,老祖宗的遗留之物,岂能让她拿回日本去?
辗转想了片刻,竟想不出一个妥善之法来。
高桥美子得意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