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汉礼沉声道:“二哥,是有这么一回事。我不知道他取土干什么,所以一路跟到了这里。”
曹步廊道:“我还知道陈汉生夫妇的生辰八字,要不要我说给你听?”
“老杂种!你还敢威胁老子!”叔父脚下用力,曹步廊惨叫一声,嘴里猛地涌出一股血来。
叔父喝道:“把惑感之偶交出来!”
“你,还知道惑感之偶……”曹步廊吐了一口血,道:“你觉得我会交出来?”
“你不交也没球用了!”叔父恶狠狠道:“我大哥会制厌的手段!梧桐木,俩人偶,红衣黑帽,黑衣红帽,门左门右,酒浇足踩……对不对?!你敢施术,就遭反噬!你试试!”
曹步廊猛然瞪大了眼睛,惊声道:“你,怎么知道制厌的法子!?”
“嘿嘿!”叔父狞笑道:“丁藏阳、朱步芳全都交待了!我大哥好心收留了你,你反倒恩将仇报,哄骗我那两个不涉江湖的侄子,全无德行!今天,我非把你这个泼皮中山狼碾的肠大肚子都出来不可!”
“您饶了我吧!”曹步廊面如死灰:“我,我也是被逼无奈……”
叔父不等曹步廊说完话,脚下猛然使力,那曹步廊的话戛然而止,化作一声惨叫:“啊——”
眼见曹步廊的脸都被叔父踩的变了形,我使劲伸手去抓叔父的胳膊,勉强挤出声音来:“大,你不能,杀他。”
“现在都四点了,你爹那边制厌的法子早就成了。”叔父道:“还怕这杂种?”
我嘶声道:“万一,不,管用呢?”
“没有万一!”叔父道:“你看这杂种自己都服软了!”
“我爹,不叫你,杀人……”
“你爹不知道你中了毒!”
“大,他帮过我……”我使出浑身的力气,说道:“你杀他,我以后,不再理你。”
叔父愣了愣,把脚缓缓的抬开了。
曹步廊气若游丝,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便昏厥过去了。
陈汉礼道:“二哥,当务之急是把弘道这怪模样给治好。”
叔父焦急道:“我要有法子还能不治?!”
陈汉礼道:“赶紧回陈家村,让族长先看看。”
“对!”叔父稍展眉头,道:“大哥知道梼杌,《义山公录》里记载的有!那我们现在就走,这杂种交给你了!”
说着,叔父把我从陈汉礼怀里又抱走,转身就要往陈家村方向回去,陈汉礼急忙拦住,道:“二哥,你就这么回去?”
叔父道:“那还能咋着?”
陈汉礼道:“从这里到陈家村,四十多里地,你抱着弘道跑到什么时候?”
叔父一愣,道:“不管多久,总得跑吧。”
陈汉礼道:“二哥你忘了前面还有几里地就到源兴镇了,你去镇子上找俩卡车,沿着大路回去,不比这快得多?”
“对!”叔父喜道:“都把我急糊涂了!”
陈汉礼道:“那你快去吧,我带曹步廊从小路回去,免得叫人撞见,反倒不好。”
叔父恨恨的瞪了曹步廊一眼,道:“这赖种货,道儿不让要他的命,那就留他一命,不过活罪难逃,跟他那一窝师兄弟一样,废了他!”
“中!”陈汉礼显得极为乐意,道:“二哥放心吧。”
叔父把我翻身负在背上,迈开大步便往源兴镇急速奔去,猫王自也跟上。
路上,叔父问我:“现在咋么样?”
“还,好。”我上下牙齿直打架。
“可千万别睡。”叔父道:“疼你也得给我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