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邪剑只好背着这女子从山巅走出。
这女子毕竟不是凡俗,她在半山腰的时候就已经醒来。原本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传说中邪剑可是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
可她看见自己竟然被这传说中魔头背着下山,心中一时复杂无比,原来传说的魔头并非是嗜血之辈。
她隐隐觉得邪剑是个有故事的人,既然他没有杀自己,那就证明他的心底还有一份良知未泯。
那女子的确是有着菩萨般的心肠,从那一刻起,她就决定,她要把邪剑拉向正途。不过,她毕竟是女子,被一个陌生男子背在背上,多多少少会有些害羞,索性就一直装睡。
其实,从那女子醒的那一刻起,邪剑就知道她醒了,作为一个邪派高手,他的警惕性几乎已经成为本能。而把自己的后背交给敌对之人,哪怕这人是个受了伤的女子,也是最最愚蠢的做法。
可也不知为何,邪剑没有将她放下,她觉得背着这女子心中没来由的有着安宁的感觉,这种感觉自从失去母亲后,他就再也没有感受到过,他想多贪慕一会。
就这样,一条山路,明明是能飞檐走壁的邪剑,硬是慢慢一步一步走到了日落。
等到下了山,大地都已经覆盖上了沉沉的夜色。
邪剑也觉得没有理由再背着这女子,于是躬下腰,淡淡的说了一句:“到山下了,下来吧。”
“你知道我醒了?”那女子站定在地上,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装睡被人发现了实在有些尴尬。
邪剑为了掩盖心中情感,则耿直的说:“昏睡之人的呼吸和正常人的呼吸截然不同,我念你受伤,便没有说。”
那女子的脸更红了,这点习武之人的常识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被邪剑点破,颇有些羞恼的道:“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江湖上不是说你的剑下很难有活口的嘛?”
邪剑冷言冷语道:“我从来没有对女人出手的习惯,除非她想杀我。”
面对邪剑故作冷酷,那女子也不懊恼,反倒微笑着说:“你明明是金丹境的高手,下山顶多半个小时就够了,可你偏偏背着本姑娘走了三个时辰,这是为什么?”
邪剑向来冷静缄默,面对那女子的诘问,却还是找理由解释道:“我是见你受伤,怕影响你的伤势。”
“哦!原来如此。”那女子脸上有着揶揄之色,却很认真的道,“我现在感觉好饿,能不能麻烦你给我找点食物来,最好是肉,我很饿。”
“凭什么?”邪剑有些愣然。
“我受伤了。”那女子说完,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施施然的看着邪剑,“我在这等你。”
不知为何,邪剑被这女子看的有些心血,对视了半晌,只好冷冷说了句:“你等着。”
随后在那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中远去。
荒山野岭,又无人家,好在邪剑常年习武,在野外生存乃是家常便饭,不过多久,便捉来两只野兔。
在这女子惊奇的眼光中,邪剑将两只野兔剥皮洗好,又捡拾干柴生火,不一会,便将野兔架起来,缓缓烘烤。
……
……
“不得不说,缘分是个奇妙的东西,古小弟,你觉得呢?”叶流光说到这里,将酒葫芦递给古越道。
古越接过酒葫芦,喝了一口,想起遇见林楠玫的情形,还有与张天雪相处的日子,不自觉的笑了笑:“是的,叶大哥,缘分这个东西,很难说清的。”
“那后来呢?这个女子前辈是不是和邪剑在一起了。”
“是的。”叶流光点了点头,笑着说:
他们是在一起了。
自从那晚以后,这女子就跟着邪剑。
邪剑去哪,她就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