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空了。
小舟上,青森的心又一次平静。
尤洛施展了他的森幻剑术,但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帮助马修化解危机的是那神秘的血色真气。
随那真气涌现,马修又一次提速,潇洒地摆脱了尤洛的一刺。
这一剑落空,尤洛略感可惜。
马修和雷蒙切磋那次,已展露过这犹如雷霆一样狂暴的真气。
所以,尤洛对马修速度再次提升,已有了心理准备。
但真正体会,他依旧感到惊讶。
马修以自身速度,矫正了放慢世界中的时间流速落差,落入他眼中,真是独一无二的风景。
果然,作为对手,这人很有意思。
但只要马修依旧被禁锢这个放慢的世界中,马修便无法将他打倒。
注视着马修手中那伴着雷光的长剑,尤洛又一次迎了上去。
长剑相撞,残影和剑光剧烈搅动,无数花火迸射。
望着湖心岛,舟上青森频频点头。
尤洛现在这手森幻剑术,真的十分美丽,那精准格挡响起的清脆鸣响,听起来悦耳且舒心。
场中俩人就这样一攻一守,似乎有来有回……
不,有来有回是不行的。
马修想要的是压制,并意图一直压制。
他的剧本参考自武斗祭千绪捶吉克的那场。
那场比赛,千绪为他证明了一点——只要从头压到尾一直压着打,就有邪能赚。
如今,马修的邪能一直在增长,十分乐观。
他决定就这样按着尤洛,像千绪一样“温柔”地对待尤洛。
不知不觉中,马修剑上那道赤色雷光,越发耀眼了……
咦?!他的速度又快了?!
精准地挡下马修的一剑,尤洛心中暗道。
但他并未惊慌。
这个程度,他依旧可以应对。
更重要的是尤洛认为马修极速狂飙,消耗定很大,待到马修精疲力尽,便是他反击之时。
战斗是种细活,着急不来。
过了会儿,抵御马修猛攻的尤洛微微皱眉,忽感吃力。
他怎么还可以加速?!
但这样狂暴,消耗定很大吧。
坚持!
坚持就是胜利!
尤洛意志坚定,又在马修的剑下成功坚持了一会儿……
这特么怎么回事?!
尤洛着急了!
精疲力尽的马修没有出现,马修的剑却更快了!
不仅如此,随着附在剑上的真气愈发浓郁,他感觉马修下手越来越重!
一个人的实力不可能随战斗进行逐渐提升,也就是说眼前这家伙一开始就没用全力么?
尤洛愤怒至极,但却无可奈何。
施展森幻剑术,他的行动会更快,但这更快,却只能让他在马修的猛攻下勉强支撑,根本不足以让他获胜。
不行,他要改变战术了!
又一次格挡之后,尤洛直接暴退,拉开距离。
马修自然不会放他离开,追逐了上去。
尤洛目光一凝,猛地一挥,双剑脱手向马修飞了过去!
为了摆脱马修的追击,尤洛居然弃剑了?!
看到这一幕,小舟上的青森轻叹了一声。
他的叹息声很快便被双剑落地的声响给彻底吞没了。
挡掉飞来的双剑,马修也稍微停顿,他没想到尤洛“断尾求生”那么果决。
但他十分赞同尤洛的做法,因为……
廊道那边响起了热烈的欢呼!
打到对手丢武器是个不错的战绩。
看来,他误会尤洛了。
虽然尤洛不会折腾那种表象明显的特效,但却是个合格的演员,知道帮他带动现场的氛围。
胡安现在烦躁不安,显然受了这氛围的影响。
弃掉双剑的尤洛并没有在意,他取下了背上的那把宽刃。
这把宽刃,他本不想用,但现在没办法了。
马修·麻朽是个值得他全力应对的对手。
尤洛双手握剑,呼了口浊气,向着马修疾驰!
这一次,他主动进攻!
森幻剑术偏向于敏捷,敏捷上无法占优,持续下去,只会自取灭亡。
所以,他用上了杀手锏,阎华剑术!
向来沉稳的尤洛忽的爆喝,形态似斧的宽刃随之舞动!
……
“这是?!”
廊道处的赵庆书倍感惊讶。
过去,他仅是听闻,但昨日有幸拜读了青森收藏着的秘籍之后,他十分确定尤洛现在施展的便是言无剑圣的阎华剑术!
阎华剑术?!
不,这并不是简单的阎华剑术。
就像千绪施展千罡剑术一样,剑术会因使用者的风格改变。
尤洛以森幻心法作为辅佐,施展阎华剑术,会使阎华剑术更为迅捷。
但更为重要的是他还有个被放慢了的世界……
阎华剑术以凶残著称,剑式凶猛残暴,细节上便无法顾及。
但他不一样!
他可以将一切放慢,再以自己精妙的技艺去勾勒,去描绘,去雕琢出这头栩栩如生的猛兽!
并驱使这头凶残的猛兽去吞噬,咬杀身前的对手!
尤洛气势汹汹,宽刃狂舞,向着马修斩去。
阎华剑术相较森幻剑术更具破坏力,剑术一换,尤洛风格也变了,主动对马修展开了猛攻。
但马修风格却没有任何改变。
他剧本都写好了,必须一直压制下去的,既然尤洛莽上来,那就对刚吧。
马修不甘示弱,直接猛削过去。
湖心岛处,风暴生起,相互碰撞,火花四溅。
掀起地狂风,使湖面荡起了美丽的涟漪,湖中的倒影更绚丽了。
但人们并没有注意这些,他紧盯着战场,想知道风暴停歇后,谁会成为最后的胜者。
尤洛凶猛砍杀,宽刃上含着他的战意!
他心中的那团火焰越燃越旺,越燃越旺!
但忽然间,他心中的火光剧烈摇晃,被迫安定,燃不起来了。
因为他在对拼中渐渐感受到了那无形中局限。
他想撕碎对手,咬杀对手,吞噬对手,但不知为何,他还未伸出利爪,露出獠牙,这一系列行动便化为了挣扎,被禁锢于樊笼中的挣扎。
是的,他发现哪怕自己改变了战术,使出了全力,依旧无法改变战局!
怎么会这样?!
他的剑,明明已十分凶恶了,就仿佛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要将敌人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