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完整之后,伊天仇背着沉重的书箱出发,虽然多次柳真全想将其书箱收入袖中,但是均被拒绝,按伊天仇的话说,这是他第一次记录的史料,必须由他自己带回去,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考验。
不理会这个好色书生,虽然对自己的专业非常执着,但是在行路之时每当有年轻女子经过,这家伙总是不自觉的回头探望。
众人离开河洛新城之时,孔明德为了表示感谢特意送上牛车一辆,但是被柳真全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为由拒绝了,就因为这个提议柳真全每次都被柳馨儿埋怨。
柳真全每次都以从走父辈之路为由搪塞过去,其实主要为了让柳馨儿在走路的时候多看看多想想。
“师叔,前面有一个茶棚,我们去休息一下。”
“是啊,柳道长我也口渴了。”
“既然你们两个都这么说,我要是不同意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太好了,终于可以休息了,累死我了。”
说完拉着伊天仇两人飞奔而去,柳真全口中念叨;“这哪里有什么半点累死的迹象啊。”
柳真全不禁摇头。
刚入茶棚就听见有茶客说道:“现在前面忠武军和宣武军交战,交通断绝,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通行。”
“这帮节度使,每日互相攻伐,弄的民不聊生真是可叹啊。”
“新收的山货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运的出去,这回买卖又要全陪了。”
伊天仇听闻此消息问道:“柳道长,这回我们该如何是好?”
“有师叔在,我们再难走的山道也能过去,你担心什么啊,师叔我说的对不对?”
“大军相争,不可能将小路也封死,我们轻装简行,什么地方过不去?这些说路不通的基本上都是商人。”
“是哦,柳道长说了就必定能行。”
几人又坐在茶座前闲聊了一会,正在感叹时局动荡王工大臣昏聩百姓不容之时,一声怒吼从边上传来。
“今天子圣明,正欲励精图治,只是有些叛乱之徒而已,竟然敢质疑朝政。”
柳真全笑了笑说道:“这位兄台,茶棚闲聊怎么还涉及朝政了?”
大汉说道:“某就容不得你这种狂徒羞辱天子。”
柳真全觉得无语了,口中念叨:“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大汉还欲说些什么,边上一个老妪伸出拐杖,一杖打在其膝盖上,“姑母为何打我?”
“这位小兄弟海涵,我这侄儿昨日多喝了点酒,说的全是醉话莫要怪罪。”
“姑母你为何帮着外人?”
“难道你忘了你父亲怎么跟你说的,出门在外全听我的,小心我家法伺候,给我坐下。”
大汉怏怏不乐的坐下,口中虽然还碎碎念叨,但是不敢和老妇人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