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你说相隔十多年了,还能找到证据吗?”
“证据?这里经过三次兵灾,就算有证据也是湮灭其中了?”
“您不是告诉我让我不要管闲事吗?”
“嗯,你管叫闲事,是自己解决不了给我惹麻烦,我管的是事,我是能解决。”
得益于柳冕的名声,柳真全和柳馨儿居住条件也是大大提高,掌柜敬佩柳冕为人,特意找出自己也不肯多喝的茶叶招待二人。就连小二也是时常在柳真全门口候着,美其名曰沾沾正气。
第二日柳真全以客栈为大堂,询问狄雨生,本来不多的城中居民都跑来听审,都好奇柳文正的族弟怎么才能审理十多年前的旧案。
早上狄雨生早早就来到客栈,今日的狄雨生特意梳洗打扮了一番,虽然衣物还是陈旧,明显当晚回去浆洗过了,头发也被梳理的整整齐齐,再也不是此前的蓬头垢面。
柳真全轻声说道:“此前案情大家也都知道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重新复述一遍。”
“学生,狄雨生当日带着妻子前往丈人家,一切都很正常,入夜妻子说想与多日未见姐姐一同休息,由于我不会带孩子,就将孩子一同交给了亡妻赵氏,清晨当我起床之时,发现赵氏躺在我身边,尸首分离,孩子也摔死在床前,我手握屠刀,身上满是血迹。”
柳真全制止了其再说,问道:“你是说你什么都不知道睡到天亮,起来看见妻子具亡于床前?还尸首分离?”
说完柳真全起身,捏了捏狄雨生的手和胳膊,说道:“你手上的刀是几尺?”
“四寸短匕。”
柳真全问道:“有谁知道此案?狄雨生描述的情况是不是这个情况?”
掌柜说道:“柳道长,当时我去听审,大堂上乘上的物证就是四寸匕首。”
“哈哈哈,狄雨生,你将上衣脱下。”
虽然疑惑狄雨生还是将上衣脱了下来,柳真全指着狄雨生手臂说道:“此人腕骨并不粗大,显然没有练过武艺,身上筋骨松弛,根本没有多少力气,他根本不能砍下妻子头颅,而且谁人砍人头颅会用到匕首?”
众人纷纷称是,此时有人疑惑的问道:“道长,他满身是血,难道不能用匕首慢慢切割吗?”
柳真全说道:“昨夜我托掌柜已经找到当年验尸的老仵作,此人就住前面义庄,他告诉我,当年他查验赵氏头颅是被人用利器砍下,且切口平整。”
“狄雨生,为还你清白,你可以愿意带我们去查验你妻子尸骨?”
狄雨生说道:“如能还我清白,我愿意。但是那是我押入牢房,根本不知道妻子尸体被埋哪里。”
正想卖弄一番宋提刑《洗冤集录》中的知识,突然被中断,那种感觉可真不好。
“这可难办了?”
“对了听闻你父亲留给你偌大家业,你入牢房的时候难道没人打点一二?”
“那是学生入狱,岳父岳母恨我异常,在狱中也不知道家业去向何处,等我装疯躲避被抓民夫之时,只留下一片狼藉祖宅。”
“各位相亲,请问谁知道狄雨生家业去向?”
“我知道。”一个须发灰败的残疾人走了出来,“当年我在衙门里当小吏,专管户籍,狄雨生家店铺田产皆被其小舅子霸占,说是赔偿其父母。”
柳真全说道:“既然人是在赵氏大宅院中死的,可有盘查赵氏?”
“先生,赵氏作为苦主,老父母并未盘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