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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斯特上任以后面临的第一项工作,就是组织托莱河一线的防御。
由于人类船队的存在,特曼可以自由灵活地将军队投放到托莱河沿岸上千里的任意一点,随着西岸人类大军的日益集结,这种可能性正变得越来越大。
因斯特和统帅部的人日夜筹谋,建立了一个以莱顿城为中心,从北至南一线排开的防御线。远征军现在虽然有近九万人,但要彻底在这条防线上驻防仍然人手不足,因此采用的是据点防守,以点控线的策略。
具体来说,就是建立包括莱顿城在内的五个战略据点,每个据点中都驻扎有一个牛头人大队和两个美杜莎大队以及若干名法师,随时待命出击。
特曼要渡河,却受到船只数量和兵员上岸速度的影响,一次能够投入的兵力是有限的。鹰身人作为侦察和首轮攻击部队,一直对特曼军队的动向严加监控。只要发现特曼渡河的企图,就会立刻攻击渡河部队,争取在河面上大量杀伤敌人,并延缓他们登岸的速度。
得到消息的最近据点将火速出动,将登上河岸的人类士兵重新赶回去。
总体上这个布防是严密的,虽然把主力从一个拳头分成了五个手指,但人类如果不能一次让大量军队过河,那任何一个手指都能轻松地把来骚扰的特曼军队,像碾蟑螂一样碾死。
特曼的渡河工具数量成为了关键,特曼一方在对岸建立了大型的浮坞和船厂,日夜不停地赶制船只,因为附近没有森林,以十万计的劳工川流不息地运来造船用的原木,船厂中的锯木声和锤击声一刻也不停歇,每天都有新建的船只下水。人类还赶制了大批简易木筏,在船厂后面堆放得像小山一样高。
因斯特和远征军统帅部则派遣鹰身人,专门在晚间对船厂和船队发动攻击。在夜间狮鹫无法升空作战,弓箭手的射击视线也受阻,鹰身人可以安全发起攻击并返回。
鹰身人的攻击虽然顺利,但取得的成果并不大。人类被烧毁了一些木筏后,就将这些木筏分散存放,还加上各种隐蔽措施,鹰身人后来根本找不到攻击目标,就算偶然发现一处烧毁一批木筏,人类也很容易弥补损失,这种简陋的木筏人类要多少有多少,一点也不心痛。
远征军也不太把这种简陋的东西放在心上,士兵站在木筏上非常容易遭受鹰身人的攻击,他们任何的反击行动都可能造成木筏的倾覆,用这种东西过河,那非得先死上一多半人不可。
对远征军威胁最大的还是船队,武装齐全的战船鹰身人也不敢轻易招惹,再加上战船可以搭载着士兵在河里巡游,然后突然在某一个地点发动登岸攻击。不像木筏,下水以后如果不很快划到对岸,就会被水流冲到下游很远的地方,根本无法集中攻击一点。
人类对船队的防护严密无比,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就会把船队收拢到水军营地里,每只船的外立面都覆盖上浸透水的生牛皮,还准备好灭火用的沙土和水,船上还载满手持军刀的战士,用来砍杀任何意图靠近破坏船体的鹰身人。
经过好几天的搏杀,鹰身人虽然摧毁了一些人类船只,但特曼新下水的船越来越多,防护也越来越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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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鹰身人飞了回来,因斯特上前询问:“战况怎么样?”
鹰身人苦笑着一起摇头,“糟糕透了,这次一条船也没有摧毁。我们尽了全力,但顶多在船上打出几个窟窿,那船一点事情都没有。”
因斯特也不禁皱眉。
一个鹰身人突然说道:“要是你们牛头人能飞过去就好了。”
让牛头人飞过去?因斯特心中突然一动。
勉慰了鹰身人几句,因斯特立刻找来了休德。
“休德,你曾经在安因河上摆渡,你看把一队牛头人偷偷送过河攻击特曼水营,有成功的可能吗?”
强壮的牛头人笑了,“我一直在想这个事情,你不来找我的话我就找你了。”
“那你的建议?”
“完全可行。攻克莱顿城的时候咱们也缴获了几条船,我看过了,修一修都能用。咱们趁晚上偷渡过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因斯特大喜,当即和休德讨论起了攻击行动的细节。
最后因斯特说道:“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但风险也不小。关键是要出其不意。这样吧,兵贵神速你明晚就带人出发。”
“好,没问题。”
因斯特回去后向统帅部通报了这次攻击计划,并做出各种配合安排。
翌日晚间,因斯特和几名护卫团的主要成员,紧张地注视着休德带领一百名牛头人,分乘上几条小船,消失在夜幕低垂的苍茫河面上。
因斯特默默估计着时间,等待休德一行发起攻击。整整两个大队的鹰身人已经集结待命,一旦休德的攻击得手,鹰身人将负责扩大战果和掩护牛头人撤退。
法师团副团长,火系大魔法师勒芒气冲冲地来了,他一开口就让因斯特吃了一惊,“听说你派人去攻击特曼船队,怎么没有通知我。”
“你也要参加这次行动?”
“那当然,难道烧船这种事情,还有人比我更拿手吗?”
“我们不是去烧船,而是去砸船。那边的船上都有防火措施,不好烧。”
“我的火海底下没有烧不起来的东西。” 勒芒刚说到这里,旁边突然有人叫道:“不好了!快看!”
众人忙把视线投向对岸,特曼水营中升起了几个魔法照明光球,晃悠悠地飞到了河面上空,休德的偷袭船队完全暴露了。
“不好!”因斯特刚叫了一声,只见水营中现出了大批的弓箭手,密密麻麻的箭矢像下雨一样覆盖了休德的几条小船。
随着轰轰的巨响,几架投石机加入了攻击,飞落的石块在河面溅起大团的水柱,震得小船摇动不休。一艘小船被落石砸个正着,顿时变成了一堆散碎的木片。除了少数几个外,大部分牛头人都不会水性,他们在漆黑的河水中挣扎了几下就消失了。
休德死命扳动船舵,想让小船顺着水流的方向掉头。他身旁的几个牛头人都是他在安因河一起摆渡的同伴,拼命替他抵挡箭雨。
船舵发出吱吱的声音,小船飞快地掉过头。休德觉得背上一沉,转头望去,他最好的朋友在临死时合身扑到了休德的背上,英勇的牛头人身上插满了数十只箭矢。
休德环顾四周,小船只剩下了自己这一条,其他都变成了漂浮在河水上的碎片。他大声咒骂着,仍然稳稳把住了舵。
一个落石砸在小船旁边,激起的水花瞬间把左侧一排浆手吞没,随即到来的水浪将小船高高抬起,所有船员都滚到了另一侧。
水浪平复后,小船在原地打着转,休德大喊:“快回去划桨!”
这时又一个石块正对着无法行动的小船飞了过来,休德大吼:“跳水!”然后纵身跳入水中。
随着卡喳轰隆的巨响,最后一条船也沉没了,岸上的投石机停止了发射。几艘特曼战船从水营中开了出来,搜索消灭落水的尼贡战士。对岸的水营中隐隐传来阵阵人类士兵的欢呼声。
东岸的因斯特和将士们,咬牙切齿地看完了这一切,怒火在胸膛中不受控制地熊熊燃烧,却无法找到宣泄的出口。
当鹰身人飞临战场河面的时候,特曼战船识趣地退回水营,鹰身人在河面搜索良久,没有找到任何幸存者。最后只能悻悻地飞回来。
两个鹰身人大队长,双眼通红,要求不顾一切出击水营,为突击队报仇,被因斯特强硬地否决了。
年轻的牛头人统帅两手握拳,死死盯着河面,一动不动,其他人都不敢来打扰他。
突然有人发出欢呼,“看!有人回来了。”
休德带着一身水渍钻出了河面,刚回到岸上,他就一下子跪倒在地面上,面向大河的方向,泪流满面。
因斯特走到休德的旁边,静静地站立着,良久,突然冒出一句,“还有船吗?”
“只有一条小舢板了,能坐五六个人。”
“还能战吗?”
“能!”休德的目光中腾射出两道火焰,他一个猛子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