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有什么用,对不起你就能不纠缠我爸了?”笑笑圆溜溜的眼睛就像是一弯清泉,眼眸清澈地望着林婉,粉妆玉琢的脸上浮现着孩童的天真。
闻言,林婉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地用视线瞟了眼旁边有些异样的聂彦,顿时难掩尴尬地瞄了眼坐在周围都若无其事的人,她心中按捺住怒气,随之一笑而过。
只见罗薇微微一笑,意味不明的视线直视着林婉,而一直宛如木头人的聂彦忽然厉声呵斥道,“笑笑,不准这么没大没小。”
“聂彦,你说谁没大没小呢?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童言无忌吗?你要是不乐意听,你可以离开。”罗薇揽着笑笑的肩膀,看着她委屈的表情,耳边再想起聂彦的话,她就忍不住火冒三丈。
“罗薇,你……”
“阿彦,薇薇说的对,笑笑不过是童言无忌,你不要为了我生气,我没事。”林婉温婉地冲着罗薇淡淡一笑,缓缓地说道,似乎她是真的没有把笑笑的话放在心上。
闻言,聂彦瞪了眼总是和他抬杠的女人,此时也算是顺着林婉给的台阶下,并没有继续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徐睿作为在场的唯一一个没有感情纠纷的男人,他敛了眼聂彦,又看了眼旁边双眸含笑的林婉,从心里来说他是觉得林婉这个女人深藏不漏,今晚没说几句话却在无意中表现出温婉大气和善解人意,想当初他们俩以前在一起的时候,聂彦似乎就是因为她这副知书达理的模样而沉沦,只不过在他眼中不知为何就是显得有些做作。
徐睿悠闲地瞥了几眼明显陷入三角恋关系的三人,在看见笑笑正经认真又有些憋屈的表情,他默默地点了点头,还是这个丫头更可爱一点。熙然手背有些轻伤,一晚上霍鸣衍的脸色都因此有些难看,吃过饭,徐睿本想还去玩玩,却得到全部人的拒绝,他无奈地摊开手,见没人理自己,都自顾自的上车离开,他瞬间发觉今晚看了好大一出戏。
罗薇的酒劲上头,她安静地坐在后车厢里,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夜色辉煌,就算是她自己作,她就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不愿意得到别人施舍的东西,她始终相信是自己的东西就算被人抢走,总有一天也会回来,如果不是自己的东西,就算强行留住,那也会在某一天突然离开。在对聂彦这件事情上,林婉的把戏她不是不知道,那天聂彦为什么就可以这么突然的到咖啡厅,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林婉会说那些话,她只是习惯于不愿意去解释,不愿意去争,就像她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般,她向往的爱情也是如此,而不是充满了尔虞我诈。
霍鸣衍专心致志地关注着前方,熙然时不时地瞟向后面,忍不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回了罗家老宅,罗薇的二姐刚好从外面回来,看见罗薇歪歪扭扭地斜靠在熙然身上,整个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她怒气冲冲地走到熙然面前,问道,“她又喝了多少?”
熙然眨了一下眼睛,罗清突然伸手把罗薇拉到自己面前,直接扒开她的袖子,夜色下的灯光明亮,映照着她手上泛起的鲜明的红色斑点,“简直就是在胡闹,明知自己对酒精过敏还敢喝得这么醉醺醺的回来。”
这还是熙然第一次看见一向帅气如男人潇洒的罗清疾言厉色,可是她见过很多次罗薇喝酒并没有发现她对酒精过敏,“清姐,我们还是先把薇薇扶进去再说。”
闻言,罗清紧皱着眉将她扶进去,灯光骤亮的房间里,罗家两兄妹盯着床上不断冒着冷汗的罗薇,罗煜从书房匆匆赶过来的时候看见这幅场景,脸色比罗清还要骇人,偌大的房间里,家庭医生顶着巨大的压力,手上握着针管缓缓地将白色的透明液体推进她的身体里,顿了顿,他才快速地起身对着罗煜说道,“罗少,三小姐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现在让她多休息就好了,不过一定要记住她千万不能再沾酒。”
罗煜严肃地点了点头,霍鸣衍让家庭医生给熙然手上擦了些药,才让他离开。
床上的罗薇绯红的一张脸正开始缓缓地变淡,熙然这才迷惑地看了眼罗家两兄妹的表情和态度,微皱着眉头,淡淡地问道,“清姐,薇薇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对酒精过敏。”
闻言,罗煜骇人的表情还固定在脸上,幸好她的旁边站着一个气压全场的男人,习惯了霍鸣衍,对罗煜的气场她竟然会觉得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罗清转身走向沙发,慢悠悠的开口,“每次换季的时候,她才会对酒精过敏,除了换季的时间,她对酒精过敏程度就会减小。”
“怎么会有这种情况?”熙然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诧异又担忧地说道,“不能治吗?”
“暂时还没有办法治疗,好了,明天就是家父的生日,你们早点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就行了。”罗清揉了揉眉心,一脸疲惫说道,似乎有些不太愿意继续说这件事。
见状,熙然识趣地挽着霍鸣衍离开了罗薇的房间,在路上熙然沉思着望着前面的路,所幸她和罗薇的房间相隔不算远,回到房间里,熙然幽幽地叹了口气,感受到霍鸣衍的视线紧紧地锁在自己身上,她顿了顿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脸,“盯着我看什么?”
霍鸣衍收回视线,一本正经地坐在她旁边,把她的手拉到自己面前,一句话都没说。